人影晃动,剑光闪烁,片刻之后,唯有石介一个人站着。“敢对我华山派动手的,华山派杀其全家,灭其满门!”
灯笼熄灭,石介又隐入了黑暗当中。
……
晌午的时候,终于有人从房屋中探头探脑的出来,小心的又兴奋又惊恐的议论着。
“昨夜死了好多人啊。”“我听说,好多大官的家里都被杀了满门。”“新县令看着是个小姑娘,没想到这么狠。”“嘘!被听见了,会掉脑袋的!”
“当当当!”有人敲着锣走近,聊天的人群立刻窜回了自己的家中,紧紧的关上了门窗。
“……凡有冤情的,不论大小,不限时日,无需状纸,到县衙告状,胡县令秉公办案……”“……不论是官员强占了你们的妻儿,还是隔壁邻居抢了你们的鸡鸭,事无大小,来者不拒……”当当当的锣鼓声远去,不停的重复着几句简单的话。
“真的可以告官?”某一家人中,有人眼睛发亮,只觉有满腔的愤怒要宣泄。
“别上当!”家人怒斥,官官相护,民告官,小命先去了九成。
“可是,听说县令带人杀了主簿全家,我去告主簿,是不是就会赢了?”某人又是询问,又是深思,县令干掉主簿是什么理由都好,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但此刻告主簿,就很有落井下石,或者顺应县令抹黑死人的意思了,说不定真的能成。
“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告的,难道你以为我们的银子还拿得回来吗?”家人还是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了注定拿不回来的东西去冒险。
那人缓缓的点头,是啊,注定拿不回来的,何必冒险。
另一个屋子内,却有人惴惴不安。“你说,张家那个贱婢,会不会去告我们啊?”张家的贱婢当日可是报了官的。
另一个人一怔,像是看见了母猪飞上天。“告我们?凭什么?官府不是没理她吗?”
提问的人胆气也壮了,就是啊,凭什么?
张晓刚一路敲锣打鼓,累得不行,其余几个衙役陪着笑脸问道:“张头,先歇会。”张晓刚以前就是大地主,又是第一个跟着县令的,论江湖地位自然在他们之上,理所应当的是班头。
张晓刚摇头,上回要求斩草除根的事情办砸了,总算胡县令心善,看在他们的苦劳上,只记下了五十大板,要是这回小小的通告全县的事情都做不好,真以为胡县令杀人要眨眼睛吗?
“张头,县令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个衙役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小心的问着,要是换做包青天这么做,那是真心要为民伸冤为民请命,但胡雪亭冤狱,诬陷,杀人全家,随手就来,怎么看都是和白鼻子小丑大奸臣一拨的,这让百姓告状伸冤,就有点诡异了。
“这主簿等人都已经死了,也不需要再找主簿的罪证了啊。”某个衙役不解道。
“你们浅薄,看不透县令的大计。”张晓刚鼻孔向天,傲然道。
“什么大计?”几个衙役殷切的问道。
张晓刚笑了,老子怎么知道:“想不通,就继续想。”
某间屋子内,有几个人嘴角带着笑:“这胡雪亭是想立威吗?”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开除了县衙包括衙役在内的所有小吏,第二把火直接断掉了整个县衙的官员以及势力,第三把火,是要干掉这丹阳县的所有刁民?”
“残暴桀纣,民不聊生!哪里比得上大公子仁厚。”
“她怎么配和大公子比?”
有人呵斥道:“都安静些,大公子要求我们仔细观察胡雪亭,争取混到胡雪亭的手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一群人安静下来,房间内再没有声息。
县衙内。
“王奶妈,师父呢?”小雪岚睁大眼睛问。王奶妈哪里知道,昨夜就没见着石介了,吓了她半死,只觉外头要是冲进来一群歹徒什么的,县衙中只有老弱妇孺,只怕立刻糟了毒手。“回头我一定要骂他一顿!”王奶妈气呼呼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靠不住。
胡雪亭斜眼看一群衙役,面无表情,别人家穿越了,王八之气一出,再废物的死肥宅男都会立马变成冷血杀手,一个人打十个。像这种身强力壮的衙役,穿越者都不用走正步,只要大喊几声自由平等,衙役们自然会在血腥和压力当中愤然崛起,秒变凹凸曼,清洗整个县城,还特忠心耿耿,抢到了鸡腿绝对不吃,一定要藏在怀里献给老大吃。为毛轮到她穿越了,堂堂远征突厥的铁血将军,怒喝好几声了,眼前的菜鸟还是菜鸟,毛用都没有,拿着刀都不敢杀人,竟然还要石介去擦屁股?
“唉,还以为已经出民兵了,没想到出的是农民啊。没有出兵营,真的就不能爆兵啊。”长叹声中,胡雪亭伸手,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房子,又画了几个农民,顺手在纸的正上方认认真真的写下四个字:帝国时代。
“粮食0,铁矿0,怎么开局啊。”胡雪亭掷笔兴叹。一只小手从她的背后悄悄伸出来,小心的抓住毛笔,又慢慢的扯白纸,然后在上面画了一朵鲜花。
“抓住了!”胡雪亭伸手,抓住了小雪岚,小雪岚嘻嘻的笑:“姐姐,我们来玩过家家吧。”
胡雪亭用力点头:“姐姐和你一起玩过家家升级版!”
“那个谁谁谁,都过来!”胡雪亭决定了,大家玩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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