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动了!”“引魂散像是活的一样,躲开了他的手指!”围观众睁大了眼睛,惊呼着。
“真的?”“让我看看!”后面的人死命的想要看,却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听着前面的人现场直播。
“看来,果然是你无辜杀了他!”胡雪亭冷冷的盯着那倒在地上的人。那人已经瘫软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文杰脸色铁青,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有什么机关!
“你,过来!”胡雪亭指着刘文杰。
刘文杰一咬牙,悄悄的深呼吸,稳定了情绪,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水盆前,水盆中的引魂散又平平的密密麻麻的散在水面上。
刘文杰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水盆,绝对没有绳索牵引,甚至端起了水盆,也没看见任何的异样。
他转头看胡雪亭,只看到了鄙夷和死亡,心里更惊恐不安了。
“县令老爷,装神弄鬼,那是要遭老天爷惩罚的!”刘文杰豁出去了,厉声道。
围观众中,也有人窃窃私语,鬼神虽然恐怖,但显然能够招鬼神的胡县令装神弄鬼的可能更大。
“你以为本官作假?”胡雪亭淡淡的道。
刘文杰用力的点头,傻瓜都知道,他要是伸出手指浸到水里,百分之一百的会和前一个人一模一样,引魂散莫名其妙的散开,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也罢,你在人群中找个人,与你一起试试。”胡雪亭道。
刘文杰大喜,急忙转头在人群中寻找,所有看着有古怪,可能是县令的托的人一律不选。
“我选他!”刘文杰指着某个男子,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托。
“不,我不干!”那个男子拒绝,开玩笑,无缘无故,为毛要和牛头马面等阴差打交道?要是惹了阴差怎么办?
“不用担心,牛头马面是讲理的,绝对不会怪罪你。”胡雪亭安慰着,几个衙役强行将那路人甲拖到了水盆前。
“不要啊!”那路人甲惨叫,被几个衙役强行把手指伸向水盆,那人死命的挣扎,手指一分一寸的靠近水面。就在快要接触的刹那间,刘文杰猛然伸手指浸入了水盆中。
虽然看不穿你们的机关,但是,此刻你们一定以为伸入水盆中的会是路人甲,绝对不会发动机关!刘文杰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什么找人试验,什么别人不肯配合,全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等的就是现在这一秒的时间差!只要他的手指浸入水中,水面的引魂散毫无动静,看胡县令还能怎么样!
刘文杰的嘴角还带着微笑,手指飞快的浸入了水盆中。平静的散在水面上的引魂散,像是活了一般,飞快的从他的手指边躲开,挤到了另一边,露出大片洁净的水面。
“不可能!不可能!”刘文杰死死的盯着水面,惊恐的大叫。路人甲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发生的诡异变化,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果然有牛头马面在啊!”
刘文杰猛然抓住了路人甲的手臂,将他的手指按到了水盆中。
“看吧,引魂散也避开了他的手指,这根本是个骗局!”刘文杰大声的狞笑,他想明白了,机关就在水里,不管谁的手指浸入水中,引魂散都会躲开。
围观的人群中,好几人也是这般想法,如此简单的案几,水盆,引魂散,机关一定就是不论谁的手指浸入水中,引魂散就会异动。
水盆中,路人甲的手中深深的浸入了水面,手指边,是密密的一层引魂散,随着微微荡漾的水波,有节奏的晃动着。
路人甲抬头看刘文杰,冷笑了:“地府的阴差面前,哪里由得你作假!”
刘文杰惊恐的看着路人甲的手指,完全不敢置信。
“果然是阴差断案啊。”围观众中,有人喃喃的道,事到如今,什么作弊作假诈人什么的言语,再也休提。
有人已经跪了下来:“给牛头老爷磕头,给马面老爷磕头,给县令老爷磕头!”
不断地有人跪下,公堂外再也没人站立。
“真的可以请阴差断案啊。”有人浑身发抖,差点也动了邪念,想要去杀良冒功。
“在阴差面前,又能瞒过谁?”有人冷冷的道,好几人浑身发抖,重重的点头,杀良冒功之事,再也休提。
“没想到胡县令竟然能沟通鬼神。”有人看县衙的眼神,更加的敬畏了。
“万万不能得罪了胡县令。”有人认真的警告同伴,胡县令神通广大,每天晚上有地府的阎王,天上的玉帝和她喝酒打麻将,凡人惹不起。
“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刘文杰神情仓惶,伸出手指,再次伸入了水盆中,引魂散又一次果断的避开了他的手指,露出洁净的水面。刘文杰的手指在水面中移动,不论移动到哪里,引魂散就四散的躲开,根本不想靠近他的手指。
“不是我出的主意,是他,是他出的主意!”刘文杰的同伙中,还没有浸水验证的两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竭力的指着刘文杰大叫,“是他说要杀人冒功的,是他挑的人,是他砍的第一刀,是他拼命的砍,是他砍死的,和我们没关系!不要找我们!”
胡雪亭冷冷的道:“阳世奸雄,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不用胡雪亭吩咐,几个衙役将刘文杰等人拖出了公堂,绑在了刑场的高台上。
死者的遗孀流着泪,颤抖的抓住了手里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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