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恕看贺若弼,贺若弼曾在淮南道做过总管,多少总有些手下留在淮南道,应该有内部消息。
贺若弼果然有小道消息。“有人向张镇周说了登闻鼓案。”
很好,众人都明白了。
“自古好利者死于利,好名者死于名。”李浑冷笑,像他这样不好名的,才不会在乎什么敲锣打鼓呢。名誉算什么,有权力和金钱重要吗?看杨恕也是不怎么在乎名誉的,这种手段根本不伤其分毫。
几个大佬都点头,张镇周就是好名,要是真闹出这种事情,说不定就真的为名而死了。
“总不能逼死一方大员吧。”高颖道,虽然张镇周竟然驳斥他的面子,很是不爽,但教训归教训,他可以任由胡雪亭和张镇周奏本大战,暗暗的给张镇周设绊子,却没想过因此就死一个朝廷栋梁。
杨恕点头,让胡雪亭锻炼需要代价,但是拿淮南道总管给胡雪亭刷经验,代价高的离谱。“让胡雪亭消停一些。”
一群大佬一致点头,闹了两个月了,上上下下都烦了,总不能无限制闹下去,必须收场。
“你们想偏袒张镇周,因私废公?”李浑冷冷的道,一群大佬看他,这么公正的,为朝廷着想的话,出自李浑之口,真是想不到啊。
“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是张镇周的苦肉计?”李浑提出了一个深刻的构想。张镇周菜鸡互啄久了,越级领悟了技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要用上吊逼迫朝廷对他的倾斜。
“如此无耻,朝廷诸公岂能让他得逞!”李浑怒斥,张镇周想要自杀就让他自杀好了,少一个废物,朝廷就省了一份俸禄,难道还怕没有人才接替淮南道总管的职务吗?
一群大佬看李浑,自从手上有了兵,李浑的气势是越来越强大了,竟然想要谋取淮南道总管的职务。
“举贤不避亲,吾侄李敏甚为合适淮南道总管之职。”李浑一点都不委婉,丝毫没有用“驸马”或者其他官职称呼李敏的意思,直接说了是自家的侄子。
如此的直白,以及厚颜无耻,让其余大佬佩服极了,张镇周的脸皮有你三分厚度,就绝对不会要寻死了。
“就算张镇周真的无耻到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等也只能支持张镇周了。”高颖道,无耻是技能,张镇周熟练度更高,CD更短,技能威力更大,胡雪亭只能认输,这就是无耻的遇到了更无耻的,胡雪亭必须输得心服口服。
“胡雪亭县令的职务暂时不能恢复。”杨恕道,原本吏部已经打算给胡雪亭发文书,让她官复原职了,现在必须再推迟几个月。众位大佬懂,罚酒三杯。
“不够,必须给张镇周更大的面子。”高颖摇头,张镇周都要自杀了,胡雪亭只是保持现在的局面不动,傻瓜都知道张镇周输得底裤都没了,既然张镇周已经无师自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就必须给点实在的,否则不过是把三上吊降级为二闹一哭而已。
想想张镇周跑到洛阳,在金銮殿满地打滚,或者扯着胡子放声大哭,一群大佬不寒而栗。
“暂时停了胡雪亭的县尉职务?”有大佬试探着问道,罚酒三杯和罚酒六杯而已,只要张镇周面子到了,三个月后就让胡雪亭官复原职。
杨轩感笑了,张镇周的面子是面子,胡雪亭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信不信胡雪亭发飙,弃官而走,然后满大街敲锣打鼓?”
一群大佬沉默,以胡雪亭的个性破罐子破摔的可能性太大,看来也不能逼迫胡雪亭太甚。众人都看杨恕,胡雪亭是你老杨家的人,你倒是拿出点魄力,严厉命令她配合朝廷的大局啊。
杨恕震惊的看着众位大佬:“胡雪亭是我司徒府的叛徒,老夫恨不得吃她的肉,和她的血,诸位竟然不知?”一群大佬摇头,不知……杨恕也无耻至此!
李浑很是得意,只觉和杨恕的相性很是接近,有同道中人就是感到愉快。
“既然是司徒府的叛徒,不如由老夫做主,把胡雪亭千刀万剐了!”贺若弼冷笑着,下级惹上司,杀了就杀了。
杨恕拱手,随便。
贺若弼捋须大笑,死死的瞪高颖,吾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骑虎难下,你丫快点给个台阶啊。高颖叹气,多年老朋友,必须救一把。“胡雪亭无罪,岂能处死。”
贺若弼松了口气,终于下台了。
“必须给张镇周面子,否则影响很大,朝廷大员的威望将尽数扫地。”高颖道,抛弃了对张镇周的不满,站在朝廷的角度,就必须维护朝廷的体制,万万不能允许以下犯上,所以胡雪亭必须得接受进一步的处罚。
众位大佬点头,这是公的立场,但别看胡雪亭官小,背后有杨恕,甚至隐隐还多了个高颖,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颖哪里吃错药了,竟然要力挺胡雪亭。
“给胡雪亭好处!胡雪亭是个很容易收买的人。”高颖道,他有888两银子搞定了胡雪亭的经验。
一群大佬摇头,给钱可能不行,胡雪亭现在不差钱,没有几万两银子搞不定,而且,这钱谁出?朝廷不好做账,私人谁肯凭白为了张镇周掏几万两银子的腰包?
“调任,到其他郡县做刺史?”有人提议道。众人摇头,给官更不行,那是直接打张镇周的脸。
“直接去问问她,想要什么。”高颖果断的道,胡雪亭有时候是很容易沟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