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官兵其实很容易,遇到贪腐,或者敷衍了事的,塞几个钱就搞定;遇到满腔正义的,那就坚决走法律的道路。
认为他们是贼人?
他们的马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没有任何特殊暗记的银子,铜钱,连丝绸布匹都因为担心最内层会有暗记,一点都没有抢,谁能说这些银子铜钱一定是抢来的?
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干干净净,甚至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换了一套,一点点血迹都没有,怎么判断他们是贼人?
他们带着兵刃,所以就是贼人?开玩笑,带兵刃是为了防身,丹阳县人人怀里藏着短刃,难道丹阳县人人都是贼人?
或者长得丑,满脸横肉,胳膊上跑马,就是贼人了?那马阿里不就死定了?我们去衙门打官司去!
这群贼人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眼前的这个拦路者绝对找不出任何罪证。
“年轻人,做人要向善,不要随便挡着路。我们都是良民,不是贼人,你且让开了路。”第一辆马车上的贼人语重心长的道,满脸正气,其余几人却不断地向四周张望,已经有些昏暗的四周荒野中,到底藏着多少甲兵?
“你们不是贼人?”胡雪亭问道。
多交谈了几句,贼人们已经听出了声音是个女人,心中又惊讶了几分,看看左右,虽然谈不上一望无边的平原草原,但也没什么可以躲藏大队人马的地方。
“难道,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有贼人猜测着,不会以为这里几百个贼人都是吃素的吧。
“要不要做了她?”有贼人眼色到处乱飞,不少人暗暗点头。几百人被一个娘们堵在路上,算什么事儿。
“我们真的是良善百姓。”第一辆车上的贼人语气中少了几分恭敬,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你说我们是贼人,证据呢,没有证据就快让开!”某个贼人大叫,“大随朝是讲法律的!你敢诬陷我,小心我去衙门告你!”
一大群贼人跟着起哄:“再不让开,就去告你!”“和她多说什么,年纪轻轻,竟然就不学好,把她扯开,别挡着路!”“快去报官!”
胡雪亭真心的微笑,用力的鼓掌:“大随朝贼人有此法律意识,本座真是开心极了。”
掌声中,夕阳下的人影陡然消失不见。
“噗!”第一辆马车上数人人头落地。胡雪亭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车之上,手中的长剑犹自摆着斩落的姿势。
“我知道你是贼人,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贼人,谁忒么的有空和你玩法庭过家家!”胡雪亭大笑着,鄙夷的看着一群贼人。“什么人权,什么法律,什么公正,什么证据,全部去死!本座管你们是贼人是商人是好人是冤枉的,本座要砍下你们的人头当球踢,就是这么简单!”
其余马车上的数百贼人齐声大吼:“她杀人了!”“她竟然敢杀人!”“杀了她报仇!”“抓她回去做压寨夫人!”
看了这么久的四周,贼人们早已确定,周围绝对没有大队的官兵,既然如此,谁耐烦和区区一个女人装无辜?杀了她就是。
数百贼人亮出刀剑,怪叫着冲了过去。
胡雪亭站在马车之上,缓缓的道:“本座是丹阳县小娘亲胡雪亭!”
“老子管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贼人奋力跳起,一刀斩向胡雪亭的脑袋。剑光闪烁,胡雪亭站立不动,那贼人却断成了两截,重重的撞在马车上。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啊!”其余贼人大吼,蜂拥着冲上,有人在马车的两边狂奔,有人直接从马车的后方,跳上了马车,有人解开拉车的马匹,翻身上了马背,纵马疾驰。
胡雪亭身形晃动,出现在贼人当中,剑光流动,立时数道鲜血飙射。
“干掉这个小娘们!”贼人大吼着冲上去,同时有四五把刀剑斩向胡雪亭。剑光暴涨,几人的咽喉血流如注。
“杀!”某个贼人悄悄的爬上附近的一辆马车,见胡雪亭毫无所觉,越爬越近,陡然从马车上高高跳起,用力斩向胡雪亭。眼看越来越近,胡雪亭却依然背对着他,毫无所觉,那贼人大喜:“去死!”用力斩落。
胡雪亭头也没回,反手一剑,那贼人跳落的身影竟然在空中停顿了一秒。“不可能!”那贼人惊恐的看着只在尺许外的胡雪亭,陡然像是被大锤重重的撞击,向后方高高的抛飞,还在半空中,整个身体就猛然裂成了数十块,血肉横飞。
远处,有几个贼人站在马车上,脸色阴沉,这个女人竟然是个猛将。
“听说丹阳县县尉是个女人,跟随骁骑卫出过边塞,打过突厥想必就是她了。”贼人头目淡淡的道,果然勇猛异常,相比古之恶来不过如此。
“名不虚传啊。”站在他身侧的贼人笑,毫不担心。“再勇猛的将领,也不可能是我们数百人的对手。”
“小宝,你去,抓活的。”贼人头目下令道,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瘦弱少年用力的点头,“我一定手到擒来,让大头领好好享用。”
马车微微晃动,小宝已经轻飘飘的下了马车,几乎脚不沾地的跑向胡雪亭,到了近前,却又并不杀上前去,只是躲在人群当中,不断地跟着人群左躲右闪,慢慢的靠近。
“有小宝出马,万无一失。”贼人头目身边的几个贼人都笑,贼人头目点头,再勇猛的将领,也不是小宝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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