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石介突兀的出现在那贼人头目的眼前,慢慢的收剑,伸手那妻子和孩子扯了过去。“已经没事了。”
十几个贼人只觉双手手腕冰凉一片,想要动手,却忽然痛彻心扉。“啊!我的手!”
所有的贼人的手腕,都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抓起来,带回去凌迟。”石介看着痴呆的孩子,和扑在男子的尸体上的妻子,好好的家庭,就这么完了。
……
天亮的时候,县城已经被检查清楚,再无一个贼人。空气中依然有着焦味,地上更是血迹未干。
大约有四五十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空地上,这些或者是被找出来活捉的贼人,或者是来历不明的倒霉蛋。胡雪亭坐在高台上,身上乱七八糟的裹着绑带,仍有血迹不断地渗透。丹阳县城内所有百姓都聚集到了这里,黑压压的围着空地。
“你,出来!”某个衙役脸上惨白,一条腿被斩断了,硬是支撑着拐杖,挪到了一个贼人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几个百姓将那贼人拉出来。
“县尉,这个是被我们逮到的贼人!”那几个百姓大声的道,几十个贼人中,就活了这么一个,还是装死被抓出来的。
“很好!拉下去,剐了。”胡雪亭道,大随刑罚有无数种,但丹阳县的刑罚只有一种,那就是千刀万剐。
那贼人放声大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是丹阳县人!我只是躲在地上装死而已!”
“你丫白痴啊!洛阳话都不会,就敢冒充丹阳人?”胡雪亭鄙夷极了。一大群丹阳百姓大声的笑,丹阳县城之内,绝对找不出不会说洛阳话的。
“我真的是丹阳县人!”那贼人莫名其妙,只是大叫。在场数千人都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个贼人被绑到木桩上,被一个浑身发抖,眼神却在放光的老太婆千刀万剐。
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其余贼人,有贼人用力的磕头:“不要杀我,饶命啊,不要杀我!”几下就血流满面。
一群贼人中,好几个人鄙夷的看着那冒充丹阳县人的白痴,太愚蠢了。有人就叫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路过的客商!”就不信要求客商讲洛阳话的。
“客商?拿过关路引出来。”胡雪亭淡淡的问,你丫以为做生意是想做就做的?进城都要交税的时代,百姓被固定在土地上,想要出门行走,经商做生意,就算是个货郎,也要有路引文书的。
“丢了!”那贼人反应很快。一群商人鄙夷的看着那贼人,蠢货!出门在外,路引简直和性命是等重的,没有路引,随便哪个衙役就能把人捉拿到监狱里。谁不是贴身收藏,银子可以掉,路引不能掉。
又是几个人被活活的千刀万剐。
有机灵的贼人大声的叫:“县尉小娘亲,我有贼人的绝密情报!”这个家伙立刻被拖了出来。
“说。”胡雪亭道。
“我知道是谁指使的,也知道那人在哪里!我说了,能不能免我一死,再给我五百亩地?”那贼人咬牙道,整个丹阳县如此的仇恨贼人,想必愿意用他的小命,以及五百亩地换取出主意的贼人的消息。
一大群人热切的看着胡雪亭,问出(幕)后凶手,砍死他!
好几个幸存的衙役,富商,甚至派到丹阳县调查消息的各地小官吏,都热切的看着胡雪亭,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完美结局!
只要许诺给好处,不仅仅能报了此刻的一箭之仇,更能破坏所有贼人的团结!试想,若是有贼人打丹阳县的主意,却被同伙因为五百亩地的天价出卖,那还有谁敢打丹阳县的主意?简直是一劳永逸,千金买马骨。
“从此丹阳县定矣。”某个从洛阳来的小吏,在心中叹息,以后丹阳县只怕是不会有贼人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指日可待,这胡雪亭从丹阳县巨大的伤亡当中,白捡了一举安定丹阳县的治安,从此功绩满满的机会,真是大赚了。
“这个贼人不简单啊。”有人道,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抓住机会翻盘,了不起。
贼人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敢提出这个条件,就是认准了胡雪亭一定会答应。
“不可能。”胡雪亭道。
贼人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开玩笑?
“你招了,本座可以让你死个痛快。”胡雪亭一点都没有交易的意思。
那贼人焦急的道:“县尉小娘亲,若是杀了我,你再也不可能知道谁是(幕)后指使,更不可能知道那(幕)后之人躲在哪里!难道你要因为五百亩地,就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亲者痛,仇者快吗?”
一大群丹阳百姓同时点头,放过了这个贼人,还要给五百亩地很是不爽,但是,和找到(幕)后真凶比,还能忍耐。
胡雪亭大笑:“本座怎么知道,你不是随便忽悠本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本座杀了你又有何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知道的,大随朝一层层的查下去,怎么会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那机灵贼人冷笑,哪有这么容易?但是看胡雪亭是坚决不做交易了,那自然是死也不能说,没得便宜了她。
木桩边,一个男人牵着孩子的手,热切的看着那机灵贼人,终于轮到他亲手剐了贼人了。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热和期盼,仿佛期待着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以至于让那机灵贼人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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