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太愚蠢了,只想到了招安,没想过招安是需要机遇的。”笑眯眯的大当家反思,招安哪有买官方便,还有自动生成的靠山和关系网。
但抢劫县城的案子太大,手上沾了官吏的鲜血,后患无穷,而且这些心腹手下做贼人做惯了,做不了官,只怕会有恶习惹出麻烦,更糟糕的是,万一哪天被人认了出来,是参与血洗丹阳县的贼人,大当家的奋斗就会彻底化为泡影。
留着那些人没有好处,只有坏处,自然不如杀了。没了这些染着丹阳县官吏的鲜血的人跟着,他的底子干净无比,一点都不担心被人发现,以后结交门阀和权贵,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笑眯眯的大当家心如刀割,这些手下没回来,那就是被抓被杀了,如此美好的计划,竟然又一次破灭了。
“只怕会招出我们。”落第秀才从来对义气二字没有任何的信任。
“不要紧,我早有准备。”笑眯眯的大当家微笑着,他一直有意无意的在一群心腹的面前,谈论自己留了后手,老家在哪里什么的,让那些心腹手下以为大当家当他们是自己人,没有一丝的隐瞒,从此忠心耿耿。可实际上,那个地址是假的。
“我们先回去,另做打算。”笑眯眯的大当家叹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几次完美的计划,竟然都莫名其妙的完蛋了。
两人遮遮掩掩的,一路小心,终于回答了暗巢。
“呦,这不是宋家三郎四郎吗,你们回来了?”村子里有人见了大当家,大声的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姓宋,是亲兄弟,一直出远门做生意。
“今儿喜鹊叫,我就知道要遇见贵人。”某个村民谄媚的笑着,宋家有钱,是村里的大地主。
大当家和落第秀才微笑着,缓缓走进村子,一边低声交谈:“目前留下的银子不够,顶多买个九品官。”虽然九品也是官,但是前途太艰难。
“邻村有个地主家里有银子,我们去做了他。”笑眯眯的大当家说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但现在已经打算远走他乡,改名换姓了,不如先把这熟悉的草儿吃了。
落第秀才点头,就那毫无防备的地主,他们根本不需要动刀子,直接请那地主喝酒,然后一包(砒)霜就搞定了。
傍晚的时候,村子里忽然有激烈的狗叫声。大当家翻身而起,手里掏出了匕首。
“有人进来了。”落第秀才也低声道,大当家全家都悄悄地起来,手里都拿着武器。
村口有一个人慢悠悠的进来,身后,是几百个人举着火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提着刀枪。
“看到老朋友,怎么不招呼一下?”那人笑着,然后回头看一个人,“你没有骗我,真是走运啊。”
“这是那个高手?”大当家一眼就认出了胡雪亭,浑身发冷。
“那是我想收买的县令的亲戚!”落第秀才也认出了人,立刻知道了为什么会暴露这个隐秘的地点。混账,收黑钱的家伙竟然有跟踪能力!
落第秀才幼稚了,当官的收钱卖官,谨慎又谨慎,不查清楚,打死不卖。
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惊醒了,见了这几百人的阵仗,却没人敢出声。
两人再不停留,火速掀开了床,床底下有条地道,可以通到巷子后面,足以逃出官兵的包围圈。
“轰!”紧闭的宋家大门粉碎,下一秒,大当家房间的整面墙粉碎,烟雾中,胡雪亭提着剑,迈步走进。
“本座有允许你逃吗?”
笑眯眯的大当家和落第秀才对视一眼,两人都脸色惨白。“阁下到底是谁?同为江湖同道,何以赶尽杀绝?按照江湖规矩,清风山已经被破,我二人已经逃了这么远,有什么仇也该了结了,不带万里追杀的。”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胡雪亭大奇,不应该啊,她当时在清风山上是自报名号的。
大当家摇头,真的不知道。
胡雪亭恍然大悟:“对了,当时你们两个夹着尾巴跑了,没听见我说话。”大当家和落第秀才对视一眼,铁青了脸。
“咳咳,本官就是丹阳县县尉胡雪亭。”胡雪亭笑眯眯的。
“胡雪亭?”大当家和落第秀才脸色惨白,终于知道踢了铁板。
“在下愿意从此投靠胡县尉麾下,为县尉尽心尽力,出谋划策。”大当家反应很快,跪下磕头,苦主追到了家里,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么认输,要么投降。考虑到自己能顾布置出如此凌厉的上万绿林好汉血洗丹阳县的超级大场面,管理能力调动能力忽悠能力非同一般,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胡雪亭需要一个凶残的幕(后)军师的。
“没问题。”胡雪亭大度的挥手。大当家大喜,果然赌对了,至于胡雪亭会不会过河拆桥,现在留住性命是最重要,其他以后再说,还不知道谁过河拆桥呢。
剑光一闪,笑眯眯的大当家和落第秀才五肢俱断。
“来人,先剐了他,只要他变成骷髅之后,还活着,本官就收他为首席军师。”胡雪亭收剑,说话算话,只要不死,不但收了做军师,还做切片研究第一助手。
笑眯眯的大当家和落第秀才惨嚎着,根本说不出话,唯有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大业未成身先死的悲愤。
两个士卒从队列中出来,一个白发苍苍,一个是个女子。
“动作小心点。”胡雪亭道,砍死人便宜了对方没关系,别砍了自己就好。两人点头,用力的拖大当家和落第秀才,却怎么也拖不动。又是几个男女从队列中出来,帮着把大当家和落第秀才绑在了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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