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姐妹感情,有什么用?”有官员冷笑,胡雪岚还是个小孩子,目前不影响胡雪亭的所有利益。
一群官员点头,想要靠娶了胡雪岚,顺带夺走丹阳县的阴谋,起码要十年后才好使。
这杨広的心思,就更不好猜了。给胡雪亭的妹妹授封,到底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是封胡雪亭的妹妹做其他什么浩命,比如虢国夫人什么的,倒是很容易推测出一些理由,比如杨広忽然脑抽,发现胡雪亭是真爱,没有胡雪亭不能活,但胡雪亭个性倔强,毫无情义,霸道皇帝用强不成,只好玩曲线救国,给胡雪亭的妹妹封赏,展示霸道皇帝的非凡财力和权力,逐步打动美人心。
“封了胡雪岚做公主,就绝不会为了爱情。”某个官员很是惋惜,要是这么简单多好。杨広再荒淫,也不至于娶女儿的姐姐。
倒不是官员们认为杨広有节操,而是明明可以毫无阻力的娶胡雪亭,何必去树立一个有违伦常的靶子,被道德家骂呢?再蠢也不会自掘坟墓,自找麻烦。
“不用猜了,理由只有一个。”贺若弼出声道。
一群官员佩服的看着贺若弼,他们装了这么久的白痴,贺若弼终于出声了,积攒了许久的佩服崇拜的眼神,必须立刻飙射。
“石介。”贺若弼斩钉截铁的道,“圣上的目标,只能是石介。”
一群官员们点头,当然,这几乎明摆着。
大随朝百姓人人以为杨広为了远征高句丽战死的三十几万将士报仇,孤军甚至单骑杀入突厥,杀了突厥的可汗,但是,朝廷的大佬们,以及大佬们的核心团队成员,却个个知道突厥可汗被诛的真相,一剑杀了突厥可汗的,是那个蠢蛋一样的石介。
杨広剽窃了石介的功劳,心中有愧,又不能名言,更不能无功厚赏石介以作补偿,不得不通过赏赐石介最疼爱的徒弟,以此辗转还了人情。
“圣上从高句丽回来之后,性格倒真是大变了。”某个官员冷哼道。从来没有丢过面子,以为大国碾压小国,必胜无疑,准备好了回来之后立刻大书特书,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的头衔贴在脑门上杨広,竟然兵败高句丽,损失惨重,自尊心被踩到了脚底板。按照杨広的性格,几乎肯定是咆哮加推卸责任加再次发动更多的军队,以求一雪前耻。大随朝的官员已经做好了为了皇帝的面子,消耗国力,压榨民力的准备。但是,杨広竟然诡异又神奇的没了动静。这让很多大臣惊讶,难道杨広竟然也成了正常人,点亮了“挫折让人成长”的神技?
几个官员点头,没想到杨広进步这么大,这次还点亮了知恩图报的技能,这大随的天下终于要稳定了。
“依老夫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贺若弼道。
“难道圣上想要封赏石介最疼爱的徒弟,因此让石介感恩戴德,再次杀入高句丽,行刺高句丽王?”有官员这次是真的疑惑了,杀了突厥可汗的战功很是彪悍,但是,白痴都知道这种狗屎运是不可复制的,指望石介再次杀了高句丽王,还不如指望高句丽王喝开水噎死,可能性还大一些。
“杨恕。”贺若弼微笑了。一群官员恍然大悟,杨広这是想要杨恕家去送死了。
“是啊,石介若是出征高句丽,杨轩感能不去?”有官员道。作为走了狗屎运的一份子,杨轩感,胡雪亭,石介,乃至那一支骁骑卫,自然人人都要继续东征高句丽。
“杨轩感去了,杨恕就必须出手。”另一个官员微笑,远征高句丽可不是开玩笑,杨恕怎么可能放任杨轩感带了几千人出动?起码要把骁骑卫全部带去,这才有一丝保命的把握。
“嘿嘿,从圣上回来的那一刻起,杨恕就走上了死路。”贺若弼缓缓的道,又是悲哀,又是讥笑。杨恕以为装老糊涂,以为每天搞装修,以为自污其名,就能抱住阖家小命?太愚蠢了。“手上拿着重兵,怎么可能会有善终?”
大随军队损失惨重,出征的各个卫军精锐尽失,眼下完全靠一群新兵蛋子充门面,都是架子货,根本没有见过血,一打肯定完蛋的。十二卫军中,保持完整实力的,竟然只有四个卫,其中就有杨恕手中的左、右骁骑卫。
天下二分之一能打的军队都在同一个人手中,哪个皇帝不怕?
贺若弼脸色阴沉,说二分之一能打的军队,其实是单纯的从卫军的编制上看,实际上,只怕更多。
大随十二卫,都是各大佬的私人军队,有的不断地征战,兵强马壮,经验丰富,有的常年卫戍,从来没有正经打过一次大战,各卫军之间的战斗力极其不均衡。杨恕手中的左、右骁骑卫就是属于南征北战的真正的强军。杨恕从跟随杨広平陈朝开始,陆续南下海战剿匪王国庆,北上骑兵抗突厥,真正的是南征北战,水陆双修。
贺若弼自问手中的右候卫军,不论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比杨恕的骁骑卫略输一筹。
拥有如此强军的杨恕,杨広要是不猜疑他,那是没天理了。
“只怕我们也要出兵。”几个官员苦笑,作为留守洛阳而侥幸保存实力的右候卫,只怕也在杨広打击之列。
“那老夫就和杨恕联手。”贺若弼冷笑,没了军队,还有什么剩下?就像麦铁杖一样,解甲归田吗?这支右候卫万万不可失。
“嘿嘿,以前还以为圣上脾气暴躁,缺乏城府,没想到竟然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几个官员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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