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写了什么。”沈沐衍焦急的催促,谁有工夫管宇文阀有品位还是没品位。沈沐琛慢慢的张开信纸。
“闻君有雅意,可于十日后历阳一晤。”
沈沐琛和沈沐衍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深深的被其中的含义感动了。这是点明了知道他们想要买官,然后愿意见面啊。
“大事成矣!”沈沐琛大笑,花了整个沈族一半的钱财,终于获得了回报。
“我们这一支,终于稳了。”沈沐衍心里长叹,嘴里却道:“沈族有救矣,沈族大兴矣!”
“立刻去备下厚礼,我们两一齐去见宇文公子。”沈沐琛笑道,临门一脚,万万不可疏忽了,礼物要重,礼仪要到位,沈家的两个重要人物都必须到场,这样才有诚意。
十日后。
历阳郡府城的最大的酒楼中,沈沐琛和沈沐衍小心的坐着,等待宇文阀贵人的驾临。
沈沐琛额头微微见汗,沈沐衍不时的望着窗下。
“镇定些。”沈沐琛低声道,做生意久了,和各种贵人打过交道,何以如此紧张,像是初出茅庐一般。沈沐衍看着沈沐琛苦笑:“你又何尝不紧张。”
花了沈族一半的财产,才换来的重大机会,决定沈族今后几十年的命运,又怎么能不紧张?
两人看着日头,只觉已经过了约定时辰,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唯恐贵人事忙,又没空见他们,心里忽上忽下,汗出如浆。
“来了!”沈沐衍低声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下。一辆马车悠悠的停在了酒楼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华服公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很快就和沈沐衍目光相遇,那华服公子冷冷一笑,微微点头,进了酒楼。
“果然是宇文公子。”两人低声道,急忙站起。那华服公子上了酒楼,寻到了他们的雅间,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沈沐琛和沈沐衍急忙行礼,刻意压低声音道:“见过宇文公子。”两人也算谨慎,从宇文公子的信中文字故意透着含糊,到今天坐的马车,丝毫的不起眼,他们就猜到宇文公子不想事情太张扬。
毕竟买官卖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宇文阀想必也不想搞得天下皆知。
那宇文公子很是满意,点头道:“你们还算机灵。”大摇大摆的在主位坐下,手中折扇一展,轻轻的摇着。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地方?”那宇文公子显然倨傲的很,一句应酬的话都不想和他们说,直接问道。
沈沐琛和沈沐衍小心的道:“能在老朽的家乡,那是最好不过了。”在外地当官有个P用,当然是本地最好,那才叫一呼百应,光宗耀祖。历阳郡大得很,有许多小县城,不求一定要百分之一百的在本乡本土为官,只要能尽量靠近就成。
那宇文公子嘴角露出嘲讽:“衣锦还乡,本公子懂的。”沈沐琛和沈沐衍陪着笑脸,宇文公子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好吧,你把名字给我,一个月后,典史的位置就能到手。”那宇文公子道。沈沐琛和沈沐衍神色一怔,互相对视,沈沐琛伸向怀里掏信纸的手就僵住了。
“典史?”沈沐琛试探着问道。
“怎么样,惊喜吧?”那宇文公子鄙夷的看着他们,“算你们运气好,有个历阳有个典史得罪了本公子,本公子决定罢免了。”神色转为狞笑:“见到本公子,竟然没有笑容,好大的胆子!”
沈沐琛和沈沐衍互相看了一眼,汗水涔涔,最终还是小心的道:“典史虽好,我们想的是县令或者县丞。”典史算个毛?在一县之中,撑死排到前五,沈族花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只要一个典史?当初为了沈子晨活动一个县丞,都没有如今话的五分之一的钱。当然,沈子晨身上是有些战功的,只是花钱给他升了一级而已。但这五倍于当时的投入,起码再买一个县丞吧?
那宇文公子惊愕的看着沈沐琛和沈沐衍:“你们说什么?”
沈沐琛和沈沐衍深感不安,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家想要一个县令或者县丞,地方远些也不要紧,只要在历阳就行。”
那宇文公子放声大笑,指着沈沐琛和沈沐衍,笑得喘不过气来:“县令或者县丞,你们两个还真敢说。本公子今天很开心。”沈沐琛和沈沐衍如坐针毡,只能对着这个年龄不到他们一半的年轻人,努力的陪着笑脸。
那宇文公子笑了半天,脸色一正,厉声道:“你们给的钱,连典史都不够,竟然还想县丞和县令?谁给你们的胆子,拿本公子作耍!”
沈沐琛和沈沐衍吓得手脚发软,急忙离席跪下:“小人真的不是戏耍宇文公子,小人真的是诚心求取县丞和县令,若有冒然之处,请宇文公子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那宇文公子冷哼了许久,见沈沐琛和沈沐衍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这才道:“起来吧。”
两人颤巍巍的起来,汗水直流,急忙退开了几步,背过身,仔细的拿衣袖抹了汗水,这才坐回了席上,屁股却只沾了一小半。
“你们这个价格,本公子给你们一个典史已经是恩典了,休要再胡说什么县丞县令,谢恩吧。”宇文公子轻轻的摇晃折扇,声音冷冷的道。
沈沐琛和沈沐衍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为沈家买官,属于私心和公心各半,私心是想要用全族的财产,优先给自家的子弟买官,公心却是必须给沈家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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