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点头,没问题。
片刻后,金渺带着几个伙计,抬着热水桶,到了县衙前,大声的叫:“各位父老乡亲,都过来喝一口姜汤,暖暖身体。”
金闪闪的大小姐用力的点头,听说姜汤暖身体的,金渺果然想的周到。
“官府好像怕了我们了?”一千多百姓中,有人欣喜的道,看官府抬着姜汤来慰问他们,就知道官府怕了。
“我们不能动,一定要官府给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二十两!”有人大声的道。
“对,对!二十两!”很多人附和。
县衙的门没有打开,一千多人大声的鼓噪着,有人四处找石头,用力的砸向县衙,有人大口的吐痰,有人大骂胡雪亭,有人对着衙门撒尿。
远处,忽然传来了欢呼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几千人惊讶。有人跑向欢呼的地方,又用十倍的速度跑了回来,远远地就大声的叫:“发现银矿了!丹阳县发现银矿了!”
麻痹!真的有银矿!
千余人大喜,四周却忽然马蹄声响,数百骑兵和数千丹阳县百姓拿着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各个箭塔上有人拿着弓箭,恶狠狠的瞄准着下面的人。
胡雪亭骑在马上,厉声喝道:“丹阳县的银子,是丹阳县人的,凭什么给你们外乡人?”
“就是,凭什么给外乡人!”呵斥声四起。
被围着的千余淘金者急了:“都是地里长出来的,凭什么是你们丹阳县人的?”
数千丹阳县百姓怒吼:“敢抢我们的银子,就杀光你们!”
千余淘金者很理解,谁都不会把自家地里的银子分给别人,最倒霉的是这些地里有银子的百姓被逼急了,比官府凶狠多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千余淘金者急忙挤出悲愤的神情:“你们怎么能如此无耻,霸占地里的银子呢,那是属于大家的!”
“赶出丹阳县,违反者杀了!”胡雪亭厉声道。四周刀剑并起,恶狠狠地驱赶着淘金者们。
有人不肯走,大声的喊:“官老爷打死人喽!”一群人哄笑,这种手段对地痞流氓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噗!”那人被砍死。
血液四溅之下,一群淘金者们瞅瞅手里的锄头,看看丹阳县百姓手里的刀剑,以及骑兵和弓箭,冷静了。
“小娘亲,我们这里有千余人,难道,你要赶尽杀绝吗?”有人厉声道,以为我们都是菜鸟啊?我们都是在大牢里待过,和衙役斗智斗勇,和捕头喝过酒的老炮儿!
别说我们这里有千余人,就是我们这里只有一百人,也绝对不信官府敢真的动手杀光他们。
哪个官员不怕群体事件,安抚还来不及,别说杀了无辜善良百姓了,丹阳县官员要是杀这么多人,肯定要上达天听的,下令的官员,动手的衙役士卒,人人都要背黑锅,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这丹阳县的小娘亲撑死也就敢杀个别人吓唬众人,绝对不敢真的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的。
“不让我们挖银子,我们就是不走!”有人挥舞着手里的锄头,要不是进入丹阳县就会被搜走身上的匕首,他们现在肯定让匕首在手指尖转啊转的。
胡雪亭又一次厉声喝道:“本官数到十,若是不走,全部杀了!”
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数千人哈哈大笑,吃定了丹阳县小娘亲不敢杀了数千百姓。
“三,二,一!”胡雪亭厉声道。“来人,杀光……”
“好吧,你们想怎么样?”胡雪亭软了下来,问道。
一群淘金者大笑,果然如此。“我们要参与挖银矿!”数千人用力点头,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凭什么!”数千丹阳县百姓怒吼。一群淘金者只是看胡雪亭,都不理会丹阳县百姓。
胡雪亭回头,和几个看似百姓头头嘀嘀咕咕了半天,期间怒骂声,叹息声,摇头,跺脚,涨红了脸无数,最后终于无奈的点头。
“本官可以允许你们参与挖银子。”胡雪亭道,一群淘金者们微笑,就知道是这样。
“但是,交出拿石头砸县衙的人。”胡雪亭厉声道,“敢在本官面前放肆,就要付出代价。”
千余淘金者大喜,这是只针对那些闹事的人,放过别人了?身为地痞流氓,对官府的这种完成任务式的手段,实在太熟悉了。
“你,我看见你砸石头的!”“还有你,你手上还有石头!”“胡说,我没有!”“就是你!”千余淘金者互相责骂,指认,甚至厮打着,过了好半天,才把百余个鼻青脸肿的人赶了出来。
“官老爷,这就是敢砸县衙石头的人,都是刁民,你尽管杀了。”千余淘金者很好说话。
那百余人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官老爷,小人再也不敢了。”
“绑了,三年开荒苦役。”胡雪亭道,百余人镇定了许多,开荒而已,不是杀头,老老实实的被绑了双手,立刻有丹阳县百姓驱赶了他们离开。
“刚才,有谁向县衙撒尿?”胡雪亭厉声道。
千余淘金者愤怒了:“什么?有人敢向县衙撒尿?简直是无视王法,太过分了,必须杀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阵厮打和指控后,立刻又是百余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赶出了人群。
“绑了!两年开荒苦役!”胡雪亭厉声道。那百余撒尿者松了口气,就知道不会死,不就是撒尿而已嘛,砸石头的刁民都没有死,他们至于会砍头吗?看,比刚才砸石头的轻了一年,才两年开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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