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小姐大惊失色,疯狂的回眼色,不是说这些死士是我李阀的精锐,绝对的忠诚,不可能出现叛徒吗?
李浑回眼色,啊呀傻女儿,这种话说说就行了,不能全信啊!
高台上,一群衙役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午时三刻。
“我们都下去,下面已经备好了火油,若是有人劫法场,只要靠近十丈之内,什么都不要管,直接点燃了高台。”张晓刚大声的道,丝毫不怕高台上的长孙无忌和柴绍听见。
胡雪亭指着高台,向李浑和李大小姐介绍着:“只要反贼出现,本官就假装打不过他们,节节后退,等待他们上了高台,本官随便一个火把,就把他们全部烧成灰烬。厉害吧,残忍吧,哇哈哈哈!”
“无聊。”高台上,长孙无忌无比的鄙夷,放火的套路实在是太老了,肯定是没用的,他看柴绍,道:“放心,李家的人一定带了灭火的东西,会在火焰烧到我们之前,把我们救出去。”
凡是以为放火就可以烧死死刑犯的,就没有成功的,被救的死刑犯一定毫发无伤,顶多就是脸被熏黑了一片。
“你可千万要镇定,不要大哭小叫!”长孙无忌警告柴绍,“别怕大火,别怕高台要塌了,这些都不重要!在高台塌了的那一刹那,我们一定会得救!”
柴绍淡定的很,懒得理会长孙无忌,这种套路,谁不知道啊。
“可惜,这丹阳县要血流成河了,这丹阳县百姓要死伤无数了。”长孙无忌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惋惜,唯有冰凉的杀意。身为天才,身为未来的天下栋梁,身为高高在上的贵胄,竟然在丹阳县内被一群P民指指点点的羞辱,不血洗了丹阳县,怎么能消除心中之恨?
柴绍笑了,小屁孩的志向也不过如此:“等柴某当了大将军,这丹阳县百年之内,所有赋税是其他地方的五倍。”别看这当中没有杀一个人,但因此逼死的人命,会有多少?百年之内,所有丹阳县内出生的人,都会为今日背上原罪。
土城外,有十几辆马车挑着大旗,缓缓靠近,旗帜上,是大大的“李”字。
“老大,来了!”佘戊戌跳脚,终于要加入到血战当中,兴奋无比。张晓刚使劲的拉着佘戊戌:“小孩子闹个P!躲一边去!”
“爹爹。”李大小姐发抖,看着李浑。李浑淡然的笑道:“有我李阀最精锐的人在此,千军万马,都伤不了你。”这句话完全不是吹牛,这百余人是李阀费全族之力打造的死士,个个全身甲胄,每天接受最严酷的训练,以及最好的饮食,就算李园来了几千人,李浑也敢打赌,绝对不能和这百余人匹敌。
李大小姐瞪李浑,已经再也不信他说的话,天知道是不是随便说说,不能信的。
“来了!”长孙无忌大笑,就知道李家不会放弃他们。柴绍挺直了身体,厉声道:“只有推翻昏君杨広,我大随百姓才能过上吃得饱,穿的暖的好日子!为了天下百姓,不要管我,杀了杨広!”
那十几辆马车缓缓的进入土城,淡定的停下,车上下来十来个人,面对百余李阀的精锐,毫无惧色。
“在下是太原李家的仆役,姓李,你们叫我李六就好。”领头的人笑着。胡雪亭和李浑对视一眼,只觉李园的人胆子大的不同寻常。土城入口处,马蹄声响,两百少年骑兵堵住了出口,时刻准备冲锋。
那李六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少年骑兵,继续对着李浑和胡雪亭作揖。“今日小人前来,是请两位高抬贵手,放了柴公子和长孙公子,我李家定有重酬。”
胡雪亭大奇:“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李六微笑着:“我李家为了天下百姓,致力推翻昏君,还百姓幸福,定当流芳百世,两位若是不弃,请加入我李家,共襄盛举。”
李浑哈哈大笑,神经绷得紧紧的,李六没有理由是神经病,他到底有什么底牌?李浑微微斜视胡雪亭,若是站在我们背后的衙役或者李阀的精锐背叛,想要看了我们的脑袋,你可要护住我们父女啊。
胡雪亭盯着马车,马车里只出来了十几人,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是炸(药)?“杀光了你们,本官再和李园谈谈他的脑袋有几斤重。”暗号不断地发出去,丹阳县的人都小心的盯着马车。
李六微笑着,挥手:“都出来。”
土城内,胡雪亭,李浑,衙役们,少年兵们,高台上的长孙无忌和柴绍,都死死的盯着马车,等待揭开谜底。
马车内,一个个的人走了下来,好些人站都站不直,被人一脚踢了出来,倒在地上,甚至都爬不起来。有从马车内出来的人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马车内,扶起地上的人,勉强挣扎着走开。
十几辆马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五六十人,有男有女,个个衣衫上带着血。
李六依然灿烂的微笑着:“胡雪亭,你可认得这些人?”
胡雪亭淡淡的看着那五六十人,五六十人或悲愤的大叫:“星君,他们杀了李狗子!杀了他们,替我们报仇!”或愤怒的看着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家的人:“狗东西!”
“王八蛋!”佘戊戌大叫,拿着刀子就要冲过去,张晓刚和几个衙役死死的拦住她。“不要激动!”“小娘亲会救他们的!”“你一个人救不了他们的。”
堵住土城出口的少年兵们一阵喧哗,分出百余骑,飞快的赶向丹阳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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