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赢定了!”一群大官贵人大笑。
“召集所有家丁,拿起武器,我们杀了胡雪亭!”崔兄大叫,眼神越过众人,与韩兄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激射出闪闪光芒。两人谁都知道,杀了胡雪亭之后,就是决定他们两人谁是本府的领袖的时刻。如何在大战中多立功,以及保存实力,才是这一战的重点。
三四千家丁飞快的在城外汇合,急急忙忙的列阵,旌旗招展,杀气冲天。更有百余擅射的家丁被额外抽了出来,组成了弓箭队。
都是豪门大户,多了不敢说,凑二三百匹马那是小意思,要不要组成一个骑兵队伍?
神经!仆役哪里会骑马?难道要一群贵族骑马拿枪和胡雪亭玩命?只要老爷们骑着马,在后方指挥队伍就好,搞毛个骑兵队伍啊。
崔兄看着家丁队伍,很是满意。虽然能从那些酒囊饭袋的权贵的家丁的眼神中看到惊恐,但是崔家的家丁个个神情肃穆,手脚都没有抖一下。
“有此精兵,足以称霸天下。”崔兄自信无比,可叹晚出生了几十年,否则这天下未必有杨広什么事情。最少,他会取代杨恕,成为大随的崔司徒。
“胡雪亭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她死定了。”崔兄冷笑,胡雪亭想要大破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本府联军,唯有在家丁们刚出城的时候,立足未稳,混乱不堪的时候,飞骑突入,此刻家丁们阵列已成,胡雪亭再无机会。
崔兄转头看韩兄家的家丁,只见个个家丁也是沉稳的很,一点惊慌都没有,心中微微一凛。他看着那韩兄,只觉韩兄的衣衫在寒风中飘动,一派儒雅潇洒。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既生瑜,何生亮的情结在崔兄的心中弥漫。
要是一不小心,做了韩兄的手下,辅佐韩兄征服了大随,成为了崔司徒,然后被韩兄杯酒释兵权,或者功高震主,一杯(毒)酒(毒)死,那就实在是太狗屎了。
远处的韩兄转头,目光和崔兄相遇,微微颔首示意。崔兄也是微笑着点头,心中充满了杀意。无论如何,不能让韩兄活过今天,否则定然成为毕生的大敌。
“必须让胡雪亭先杀了韩兄,嘿嘿,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崔兄并不会小看了胡雪亭,只盼胡雪亭比传闻中更厉害些,能够一举击杀了韩兄,然后才被他以逸待劳,斩于马下。“你一定要比韩兄厉害啊!”崔兄咬牙切齿,让韩兄和胡雪亭先开打,就是双刃剑,要是胡雪亭是个菜鸟,被韩兄杀了,那反而成就了韩兄的威名。
“要是那样,我就(毒)酒杀了韩兄。”崔兄下定了决心,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一山难容二虎。
三四千家丁在咧咧的风中,站了许久,却就是没看见胡雪亭和骁骑卫。
“难道是看错了?”有人皱眉,不确定的问道。信息中距离不到三十里地,大军眨眼就到,为何他们准备了许久,竟然还不见人影。
“一定是我们泄露了消息,胡雪亭知道了我们有准备,怕了。”有人大声的道,三四千人对千余人,谁怕谁啊。
“胡雪亭若是敢来,我一箭就射死了她。”有权贵挥舞着弓箭,挥刀舞枪没有把握,这射箭却是从小就往,养由基比不过,百步穿杨也做不到,但是射个比兔子大的活人,那是十拿九稳。
“就是,胡雪亭已经怕了我们,逃跑了!”又是一人大声的道,周围的家丁们立刻配合着欢呼:“胡雪亭跑了!”“我们赢了!”
三四千家丁中弥漫着胜利和欢乐的气息,不少人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崔兄和韩兄几乎同时厉声道:“休要大意!小心胡雪亭的诡计!”
“诡计什么,难道她还敢和我们三四千人开打?”其余达官贵人早就看不惯崔兄和韩兄了,论家族,论地位,论财富,论家丁数量,论年龄大小,论相貌英俊,论诗词歌赋,这里二三十人,哪里轮到崔兄和韩兄指手画脚?
“崔兄想必以为自己是霍去病了。”有人大笑。
“只怕还以为是李广。”有人配合着道。
崔兄和韩兄脸色铁青,只觉这些废物连做手下都没有资格。
“骁骑卫来了!”有家丁大声的叫,前方里许地,依稀可以看见一队骑兵慢慢的靠近。
“来了!”崔兄大声的叫,“列阵!”崔家的家丁大声的应和着,拿着兵刃,呼啦啦的整理队伍,站得笔直。
韩兄惊讶的看着胡雪亭的队伍,只觉有些困惑。“为什么,都是骑兵啊。”附近的骁骑卫可不是全骑兵队伍,除了将领,甚至是全步兵的队伍。
那支骁骑卫队伍越走越近,在大约半里地的地方停下。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所有的士卒诡异的牵着马步行,不见有人骑在马上。
“没错,是那支骁骑卫。”韩兄放心了,不是所有人都会骑马的,没有学过骑术的人骑马就是受罪。
“怪不得折腾这么久。”崔兄也笑了,走过来的啊,那更是一支疲兵了。
“他们的身上,是什么东西?”有人惊讶的看着那只骑兵队伍,每个人都用厚厚的布包裹着脸部,想必是冬天赶路,为了御寒,但他们身上穿着古怪的蓬松着的东西,看上去不像是铁甲,也不像是皮甲。
“马上也有。”有人注意到了马背上,马鞍以外,同样覆盖着蓬松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