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过了三轮,所有前队到后队,后队变前队!”胡雪亭发布规则。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胡雪亭厉声嘶吼,周围的百姓颤抖着,杂乱的跟着胡雪亭嘶吼。张夫人看着胡雪亭,忽然泪流满面。
“娘亲,你哭什么?”张雨宁扯住她的衣角,紧张的打量张夫人的身体,唯恐张夫人挨了刀剑。
“娘只是忽然发现,原来……”张夫人没有说下去,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
远处,又是一队敌军出现,见了这支百姓的队伍,狰狞的大笑:“杀光他们!”“抢女人!”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敢有退缩者,后队杀前队!”胡雪亭大吼,却没有第一个冲出去,只是看着那些畏畏缩缩的百姓。
“啊!救命!”有百姓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扔下手中的刀剑,转身想逃。
“噗!”胡雪亭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一剑斩下了他的脑袋。
“为何不杀前队!”她厉声呵斥那逃兵的后列。
“我……我……”那后列喃喃的道。
“噗!”人头飞起。
“若有退缩,后队杀前队!”胡雪亭厉声大叫。
“若有退缩,后队杀前队!”百姓们跟着大叫,声音比刚才齐整和响亮了许多,不少人握紧了手里的刀剑,恶狠狠的看着前面。胡雪亭的残暴已经让这些寄托救世主的百姓明白,他们八辈子倒霉,遇到了胡雪亭,要么杀敌,杀退缩的前队,要么就被后队,被胡雪亭杀死。
没有理由,没有怜悯,没有体谅,没有适应期,没有下不为例,一次的退缩和软弱,就是死。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百姓们流着泪,恨透了胡雪亭,厉声嘶吼。
队伍一路杀向前,不时有敌军被杀,不时有百姓加入,队伍越来越大,渐渐的快有千人,小股的敌军见了,也不敢招惹,远远的转身就逃,却被胡雪亭带了张家人和一些骑兵追上,一一斩杀。
“本座眼睛看到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胡雪亭恶狠狠的道,扔下手中已经是锯齿的长剑,随手捡了一杆长矛。
斜刺里,又是一队士卒从火光中冲了出来,不等胡雪亭冲过去,就有人大声的惊喜的叫:“胡侍郎,是我!”
火光中,那人现出身形,却是虞世基。此刻,风度翩翩的虞世基头发散乱,衣服上染红了一片,一只胳膊挂着,手里犹自拎着一把断剑。
“敌人是谁?”胡雪亭一看就知道虞世基也是半路遇敌,否则哪里轮到一个文官上阵杀贼,她厉声喝问道。
虞世基惨然的大声回答:“不知道!”忽然之间城门就被打破了,忽然之间就四处起火了,忽然之间到处都是敌人了,刚从皇宫出来的虞世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百姓裹挟着乱逃,到处是乱军,有的在互相厮打,有的在砍杀百姓,有的在放火烧屋,混乱之下,当真是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也不知道,要不是偶然遇到这一队御林军,他早已人头落地。
“老夫还以为是杨恕反了!”虞世基毫不在意附近有百姓在场,能够在洛阳城中造反作乱的,杨恕绝对排第一位,要不是看见杨恕的二代核心精英胡雪亭也在乱军之中挣扎,虞世基绝对不会怀疑其他人。
“反你个头!”胡雪亭怒喝。
“骁骑卫呢?杨轩感呢?杨恕呢?高颖呢?圣上呢?”虞世基的问题比胡雪亭多得多了,杨恕没反,骁骑卫没反,为何到处都是敌军?这些敌军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服饰完全不是大随十二卫军的服饰?谁是老大?为了什么要屠杀洛阳?
“自古在帝都作乱中不知凡几,却鲜有人如此肆无顾忌的杀戮百姓,这根本不是占领帝都,而是要毁了帝都!”虞世基只觉莫名其妙,是哪个二百五脑残死王八蛋干的?
胡雪亭忽然脸色大变。
虞世基一怔,脸色也变了。
“该死的!”胡雪亭的心中再也没有半分留在洛阳,等待乱军停止的意思。
“你们被我收编了!跟我去胡宅!”胡雪亭厉声下令,那队御林军用力点头。
虞世基惊讶的看着胡雪亭,立刻猜到了原因,脸上露出了惊喜,又转头看这长长的队伍,只觉就算胡雪亭挖了地道,要想这一千余人爬出长长的直通城外的矮小地道,外头的敌军多半已经杀到了眼前了。
胡宅地处偏僻,越是靠近,敌人越是稀少,等到了胡宅,附近连个火苗都没有。
胡雪亭推开了厨房的门,掀开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一个大大的窟窿。虞世基探头看,却见地道意外的高大和宽敞,足够两个成年人并肩直立行走。
“你竟然挖了这么大的地道?”虞世基佩服极了,这个宅院是旧宅,底细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地道,胡雪亭居安思危,竟然在风光无比的情况下,早早的挖了如此庞大的地洞,实在是让人鄙夷。这被害妄想症是要到什么程度啊!
“少废话!”胡雪亭才不会告诉别人,这是石介的习惯。少林寺那高大宽敞,还有机关木人,直通山脚的地道,给石介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经常后悔,要是当年华山派有个类似的长长的可以通到山脚的地道,还打死打活干什么,大家直接跑了,然后放火烧华山就是了。
以为地道乃天下第一防守要诀的石介,在知道这个时代是注定了要陷入战乱的随末后,毫不犹豫的每天挖着地道,坚决的给自己留下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