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甲虽好,怕水怕火,一旦中了火箭,这箭矢自然是射不进纸甲,火焰却足以把他们全部烧死。
敌军的将领冷笑着,凡物必有利弊,为将者需要审时度势,不断地修改战术,杨轩感这类以为一套纸甲打天下的蠢货,根本没有资格做将领。
“杨恕虽然才华高绝,却不会教儿子。”那将领负手而立,杨轩感今日就要死在这火把之下了。
已经有一些士卒奋力的向骑兵队伍抛掷火把,距离太远,根本够不到骑兵队伍,但却在地上燃起了不少小火苗,杨轩感的骑兵们不安的看着那小小的火焰,只觉火焰的恐惧感从来没有这么强大过。
杨轩感看看后方,却有不少敌军步兵拿着火把飞奔过来。
“将军,我们掉入了陷阱。”有骁骑卫士卒脸色微变,就这短短的追赶敌军的功夫,就被这些步兵布置好了陷阱,敌军之中有不错的将才。
“冲过去!”杨轩感厉声道,他们别无选择,唯有奋力前进,只盼能少中一些火箭火把,或者撕掉着火的纸甲碎片的时候能够顺利一些。
杨轩感的骑兵队伍开始加速,前方两边的敌军士卒狞笑着,等着看火烤骑兵。“原来骑兵这么容易被干掉啊!”“以前都是骑兵虐杀我们,今天也轮到我们虐杀骑兵了!”
一道人影从那些弓箭手背后杀了进去,人影翻滚,不过片刻,十几个弓箭手尽数中剑,几支火箭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落在地上,缓缓的燃烧着。那人继续杀入手持火把的敌军士卒中,敌军士卒大乱,火把纷纷落到地上。
“是胡雪亭!”骑兵们大喜。
“杀过去!”杨轩感只看了胡雪亭一眼,用力的鞭打战马,抓住机会冲向那些敌军。偶尔有敌军对着杨轩感等人扔火把,却被杨轩感等人用刀枪挑飞。
“撤退!”敌军中的将领下令,这次是杨轩感运气好,不代表下一次还能这么走运。一队骁骑卫骑兵从斜刺里的小弄堂冲出来,杀入毫无准备的敌军步兵队伍。
“快走!”敌军将领带队逃进一条小弄,恶狠狠的回头看着胡雪亭和杨轩感,最讨厌这种巷战了,分不清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我爹一定在前面!”杨轩感对着胡雪亭大吼,两支队伍汇合,对着前方疾冲。
前方,火光明亮,喊杀声震天,不时有百姓在浓烟和火光中,惊慌的四下乱跑。
……
一群士卒在街上乱跑。
“谁看见将军了?”有人大喊,自然没有人回答。
“谁是敌人?”有人大声的问道。有人恶狠狠的叫着:“不认识的人!向我们拔刀子的人!全部是敌人!”
前方有一支军队从拐角出来,双方距离不到十丈。
“是左候卫的!”“是右御卫的!”双方都认出了对方的军服,齐声大叫。
“杀了他们!”不知道两支队伍中的谁,大声的叫喊,两支队伍立刻开始了厮杀。
四周的百姓惊恐的跑开,或躲在屋子中瑟瑟发抖。
……
杨恕站在酒楼的二层,看着脚下的战斗,不时的下着命令。
“杀了杨恕!”敌军大声的高喊,却怎么也打不进酒楼。
“混账!为什么冲不进去!”敌军中有人大声的怒斥,杨恕身边只有百人而已,己方十倍于杨恕,竟然打不进去。
一群士卒无奈,杨恕反应极快,直接放弃了骑兵,躲进了一家酒楼,仗着地利,坚守不出,敌军士卒再多,能够进攻酒楼的人就只有这么点,体现不出人多势众的优点。
“不如放火烧死了他!”敌军中有人再次建议,一把火端了杨恕多么的容易啊。
“不行,必须抓活的。”敌军将领根本不考虑。士卒们叹息,那就只有继续和杨恕拼血了,杨恕人手少,总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都准备好了?”杨恕淡淡的问缩在角落中的百姓,事发仓促,这些百姓也被堵在了酒楼之中。
“是。”酒楼的掌柜惨然道,他按照杨恕的命令,已经将大量的油料和易燃物品堆在了二楼,随便想就知道杨恕要干什么。
“莫要担心,老夫不会拉你们陪葬的,你们大可以在一楼,趁乱逃出去。”杨恕还有心情笑。只要二楼火起,围攻酒楼的敌兵自然就会退却,百姓们还是很有机会逃离酒楼的。
堂堂大随司徒杨恕,绝不会落在敌人的手中受尽屈辱,更不会卑躬屈膝,祈求饶命。
杨恕负手立在二楼,看着下方的战斗,心里想着敌军到底是谁。
“司徒,那边!”有手下指着远处,露出了惊喜。远处,一支骑兵冲杀过来,虽然看不清脸,但看那身上淡黄色的盔甲,轻飘飘的随着动作飘动,显然是司徒府的纸甲。
“是杨将军和胡雪亭。”有人仔细的看,立刻找到了两人的身影。
“坚持住!援兵到了!”有人大声的打气,骁骑卫士卒们士气大振,拼杀的更加勇猛了。
“我爹在那里!”杨轩感大喜过望,挥军直入,被敌军死死的缠住。
胡雪亭身形一闪,已经落入了敌军之中,长剑奋力砍杀。
附近的敌军不断地退却,骁骑卫士卒距离酒楼越来越近,终于不过几十丈,杨轩感已经能看清酒楼上杨恕的面庞。
“爹爹!”杨轩感大喊,长戟回旋,斩杀了几个敌军,不由意气风发。“一群蝼蚁,也敢挡住我杨轩感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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