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县尉大声的叫,对着冲上来的某个贼人就是一枪,刺穿了那贼人的胸膛。
“杀!”其余百姓棍棒齐下,立刻打的那十几个贼人滑下了泥土墙,逃回了流民大军。
“万胜!万胜!”县尉带头大喊,百姓们齐声叫着,声音传出老远。
裴长才和石子河对视一眼,只觉那些流民的战斗力已经是负数了,这么多人打一座泥土墙,竟然死了一个就逃了回来。逃个毛啊!对方也就只有几百人好不好!
“要不要分兵?”石子河低声道,这个县城再小,也不是区区几百丁壮能够守得住的,流民大军人多,随便一围,大军一上,立马就能打破这个县城。
裴长才有些犹豫,厉声道:“我等想要争霸天下,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打不下来?乘这个机会,让大伙儿锻炼一下也好。”傲然环顾周围的其他流民头目,要是其他头目的手下损兵折将打不下一个小县城,他们二人随手攻下,对那些头目会是多么大的威慑力?以后皇帝的位置就稳了。
石子河懂了,杀威棒。“好,那就再派其他人上。”
裴长才对着其余流民头领大声的道:“谁家兄弟攻打下了这座县城,朕立刻封他大将军!”
流民轰然叫好,一群头目互相看了几眼,谁也不傻,没打算折损自己的力量。
“弟兄们,皇帝说打下了县城,我们就是大将军,大伙儿一起上啊!”有流民头目大声的叫着。欢呼声中,数万流民蜂拥而出。
泥土围墙上,县尉脸色惨然,数万流民一哄而上,这县城是绝对守不住的,只要有一个贼人杀入了泥土围墙上,或者有一个百姓逃走,整个防线立刻就会崩溃,剩下的,就是流民对百姓的一边倒的屠戮。
他看着贼人蜂拥,喃喃的道:“想不到我李靖竟然死在贼人的手中。”
数万流民的背后,忽然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数万贼人纷纷止步,回头张望,这号角声绝对不是流民能弄得出来的,流民军大多没有号令,偶尔拿几个破铜锣敲几下的,已经是训练有素的贼军了。
一支骑兵出现在流民贼军的背后,千余人牵着坐骑,缓缓的靠近。
“不好,是官兵!”贼人中有人大声的尖叫。
“快逃!”“官兵!”数万流民慌乱不堪,乱成一团。
裴长才和石子河大声的呵斥着:“不要慌!才不到千人!我们能赢!”
“呜!”号角声又在另一个方向响起,同样是近千骑兵牵着坐骑,缓缓的靠近。
“是骁骑卫!是杨将军!”一直缩在泥土围墙下哭泣的县令猛然冲上了泥土围墙的顶端,看着骑兵的旗号,大声的欢呼。
“骁骑卫来了!骁骑卫的大军来了!”县尉当机立断,大声的呼叫。县城的百姓欢呼,大随最精锐的骁骑卫来了,贼人算个毛?
裴长才和石子河看不懂官兵旗号,听着县城内百姓的欢呼,脸色刷白。
“骁骑卫?”裴长才颤抖着道,白痴都知道骁骑卫来找他们算账了。
“别怕,我们杨司徒都能杀,还怕了杨司徒的儿子!”石子河脸色大变,完全想不起杨恕的名字,能够记得“杨司徒”三字,已经是一万分的了不起。
“我们人多!杀了骁骑卫!”裴长才和石子河大声的吼叫。
第169章 拿什么赎罪
小县城外,数万流民贼军鼓噪着,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来啊!让爷爷教训你们!”“过来就砍死了你们!”“像你们这种小兔崽子,老子不知道杀过多少!”“我们有几万人,还怕你们?”“一人一口痰都淹死你们!”
叫嚣声响亮而热闹,数万流民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比过年还要热情,但所占的地盘却越来越小。
“大兄弟,你挤过来干什么,从上去砍了那些官兵啊!”有流民对某个不断地叫嚣挑衅骁骑卫,一边却使劲的向后面挤的流民很是不满,都没地方站了,还要挤挤挤,挤个毛啊。
“你有种你上啊。”被指责的人毫不在意,继续使劲的向中心挤。
“兄弟们,列阵,砍了那些骁骑卫!”裴长才大声的喊,有很多人大声的呼应,但别说站出来列阵了,站到前面的都没有,人人往后挤着。
“你们怕什么?我们人多,我们手里也有刀,我们也杀过人,几十万洛阳人都被我们杀了,还怕这千把人?”石子河怒喝,不明白为什么同一群人,杀进洛阳的时候勇猛无比,现在却胆小如鼠。
一群流民毫不在意的任由裴长才和石子河大骂和催促,打死不肯站到前头去列阵。
“官兵啊,很厉害的。”有流民摇头,谁都知道官兵不好惹,就他们手里的柴火棒,怎么可能打赢官兵。
“就是啊,官兵很厉害的。”又是一个流民惊慌无比,哪一次官兵剿匪,不是以少打多,一个打他们十个的。
“我们人多,不用怕!”有人躲在人群的最中间,大声的叫着。周围的人冷冷的道:“你先上啊!”那人怒斥:“叫你上你就上,胆小鬼!”
数万流民心里有数,不就是两千余官兵嘛,数万流民怎么可能打不过?但是,只怕会有四五千的流民死在官兵手中,凭什么要他们成为四五千炮灰之一?
“四五千?”有人鄙夷极了,那些事骁骑卫的骑兵!光是那匹战马,就够踢死踩死三五个人的,再算上那武装到牙齿的骁骑卫,流民不死个一两万人,根本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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