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洛阳城门外,蜂拥着逃到了洛阳城中。
“关闭城门,准备和官兵决一死战!”裴长才红了眼,数万大军,一下子就没了,就是因为大家不肯血战,现在官兵杀到了城门口,那是不血战都不成了。
“官兵要杀光我们!不想死的,就拿出刀子和他们干!”裴长才大喊,一群流民却根本不信,造反被打败了,投降就是,慌什么。
“官兵会收回我们的房子,银子,婆娘!”石子河吼着,“跟我一起叫!”他怒视着身边的贼人们,贼人们反应过来,跟着石子河大叫。
“什么,官兵要收回我的银子!”
“房子是我的,我换了新的门栓呢!”
“我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凭什么不是我的?”
“我的娘们,为什么要还回去?”
“跟官兵干了!”
“杀了官兵!”
怒吼声在洛阳城中的各个角落响起,流民们人人红了眼睛,拿起了刀枪。
裴长才指挥着流民们:“把石头都搬上来!”“还有热油!”“快拿东西堵住大门!”虽然不懂打仗,但是守城这种事情不需要懂军事,是个人都知道在城墙上扔石头倒热油什么的。
“我们有城墙,官兵人少,打不过我们的!”裴长才鼓舞着士气。
“骑兵有什么用,他们的马还能跑到城墙上不成?”石子河大声的叫。一群流民欢呼着,就是,这么多人还怕官兵?这里可是洛阳啊,哪个官兵能打进洛阳?
裴长才和石子河看着士气高涨的流民,只觉此战必胜。
“若是打败了官兵,一定有很多英雄豪杰来投靠我们!”石子河大笑,到时候威名远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崇拜的看着他们。
“打完这一仗,我们就是真正的皇帝了!”裴长才热血澎湃,要是刚才的流民军有这里的士气的一半,他们就不会落得如此的凄惨了。
“一群废物,死光了也好。”石子河一点都不心疼。
陆续逃回洛阳城的流民只有数千人,其余都倒毙在路上,站在洛阳城头往下看,只见尸横遍野。
两支骑兵在洛阳城下勒住了马。
“小娘亲,你怎么了?”骑兵中有人不解,贼人士气衰竭,一鼓作气冲上去才是最好的办法,万万不能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要是不愿意放弃骑兵的优势,那么就干脆的撤退,等以后贼人大意了,突进冲入城池。
胡雪亭不说话,死死的盯着城头,嘴角露出了微笑。
另一支骑兵前,杨轩感死命的想要冲向城墙,却被几个骁骑卫士卒死死的抱住。
“冷静!将军!冷静!”
两支骑兵队伍诡异的停留在了洛阳城墙下,没有一丝的进攻意思。
“那是谁?”裴长才死死的盯着两支骑兵,从阵列站位当中,找到了两支骑兵的领头人。
“是胡雪亭!”裴长才大叫,大随朝女将只有这么一个,站在前头的女人不是胡雪亭还是谁?
“胡星君有妖术的!”流民们惊恐了。
“她会吸走我们的魂魄!”有流民缩到了地上。
“我们投降吧!”有流民建议道,一群流民点头。
官兵抓贼,要么是全部受降,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不管以前杀了多少人,只要投降了官兵,就既往不咎,立刻成为将军什么的;要么是只诛首恶,把闹得凶的带头大哥砍死了,其余小卒子毛事没有,被收编,或者赶回乡村。不管是哪一种,他们这些人都丝毫无损。
石子河狞笑着问道:“刚才你说投降?”那个流民颤抖着道:“官兵人多,我们不如投……”一把尖刀捅进了那流民的肚子里。
石子河用力抽出尖刀,再捅进去,鲜血四溅。他抹着脸上的鲜血,狞笑着问道:“还有谁要投降?”
“干掉官兵!”有流民机灵的大喊,四周的人跟着喊叫,越来越多的人响应。
“胡雪亭算个毛,砍死她!”有人大声的叫。
“有本事,就爬到城墙上来啊!”有人见骑兵们一直不动,胆气壮了,战马怎么可能跑到城墙上来?只要堵住了城门,官兵再多也是没用。
“有胆子上来啊!”有人对着城下的骁骑卫叫嚷着,扯开腰带,对着下方撒尿。流民们狂笑声一片。
杨轩感盯着城头,泪如雨下,几个骁骑卫士卒见他冷静了,默默的放开了手,任由他慢慢的滑下马,跪在地上痛哭。
“看,那个官兵向着我跪下了!孙子,乖!给爷爷磕个头!”城墙上的流民们大笑。有流民捡了石头用力的扔向骑兵们,有流民对着骑兵们做鬼脸。
胡雪亭看着城头,笑容灿烂,那里,有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闭着眼睛。
裴长才顺着杨轩感和胡雪亭的目光,找向了城头。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进攻了!”裴长才狂笑。城头的正中间,悬挂着大随司徒杨恕的人头。
“哈哈哈!”裴长才大步走到了杨恕的人头上方,指着杨轩感和胡雪亭,“你们立刻跪下投降,否则我就把你老子的脑袋砍得稀巴烂!”
杨轩感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看着裴长才,裴长才丝毫不惧,大笑:“小子,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撒泡尿在你老子头上?”
“怎么,不信?老子现在就尿给你看!”裴长才狂笑,就不信杨轩感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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