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本小姐道歉的人,本小姐还没有遇到过。”那个女子腿翘到了桌子上。
“你们想干什么?”梅若鸟看着狞笑着靠近的十几个壮汉,慢慢的后退。
“注意,不要打脸,这张脸还不错,本小姐想多看几眼。”那个女子道。
噼里啪啦,没几下,梅若鸟就倒在了地上。那个女子在梅若鸟的面前站住,拿脚尖挑起了梅若鸟的下巴,真心赞道:“长得真不错啊!过来陪本小姐十天如何?”
梅若鸟愤怒的看着那女子,士可杀不可辱!就算你夺走了我的肉(体),也休想夺走我的心!
那女子瞅了又瞅,有些惋惜,这张脸还是蛮有看头的,站在她身边不丢人。“走了!”那女子大声的道,顺便在某个女食客的脸上摸了一下。
“那个胡雪亭是不是很漂亮啊?”那个女子边走边问,久仰大名,要是长得不错,不妨去看看。
“这个倒不曾听说。”手下们老实回答,只听说胡雪亭如何凶残变态,没听说夸奖她的脸蛋的。
“变态?”那个女子舔嘴角,“本小姐倒要见见。”
酒楼中终于安静下来,梅若鸟躺在地上,愤怒的嘶吼:“她是谁!谁知道她是谁!”
一群食客惊愕的看着梅若鸟,鼎鼎大名的纨绔小姐艾瓜瓜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
历阳。
董建将手里的鱼食扔进了水中,红色的鲤鱼争抢着,水波晃动。
荀璨微笑着,将手中的鱼钩扔了下去。
“荀兄不地道啊。”董建道,这头喂鱼,那头钓鱼,太不厚道了。
荀璨是历阳的名人,文采道德皆是上上之选,别说历阳一郡了,就是放到洛阳去,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胜过他的。
“若不是荀兄不喜出名,大随的诗圣当然是你。”这种恭维话天天在荀璨的耳边响起,荀璨丝毫没有当真。写诗可不是他的长处,和薛道恒比,这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但他也不惭愧,他没想做个出名的诗人。
“卧龙居”,这个名字是荀璨的宅院的名字,其中志向一望而知。
荀璨慢悠悠的提起了鱼竿,鱼钩在阳光下闪着光,却只是一根笔直的针。
“好一个愿者上钩。”董建立刻懂了,抚掌笑道。
“原来荀兄不是想钓鱼,是想钓……”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亭子。
荀璨微笑,董建果然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今天下大乱,历阳还没有被某个大佬夺取,但那显然只是时间问题,看看江对岸就是胡雪亭的属地马鞍山,以及北面杨轩感的汝南,历阳城中谁都认准了历阳肯定很快会被杨轩感或胡雪亭吞并,谁让历阳一个敢打出旗号造反的人都没有呢。
“太守几次公开表示,天下纷乱,有德者居之。”董建有些鄙夷,历阳太守的表态,几乎就是跪在地上对周围的群雄说,我没有称帝的心,你们谁想夺取历阳,尽管来,我一定立马投降。
“他也算机灵,胡雪亭杀人不眨眼的。”荀璨微笑着,胡雪亭的地盘距离历阳实在是太近太近太近了,不打过来都没有天理了,历阳太守不早早表态,等着掉脑袋吗?
“他要是聪明,就该自动投降。”董建鄙夷,历阳太守既不想死,又不愿意放弃土皇帝地位,只想拖一天算一天,实在是愚蠢了些。
“不会太久的,他再蠢也该知道不可能拖多久了。”荀璨道,拖久了,这投降后的忠心度就没人指望了。
“有消息说,胡雪亭已经开始四下拜访贤能了。”董建又说道,胡雪亭称帝后,立刻四下拜访贤能,到处请人出仕为官。
“董兄济国□□的时代,终于到了。”荀璨对董建说道。
董建摇头:“不是我济国□□,是我父亲济国□□。”董建的父亲董纯曾经是大随的彭城“留守”,董建也算是官二代了。
“可惜我爹的名头不怎么好,只怕没有机会复起。”董建叹息,对老头子有些抱怨。大家都是当官的,混混日子多好,何必这么认真呢。
董纯做彭城“留守”的时候,彭城周围四处有流民造反,董纯毫不犹豫的出兵剿灭,甚至拿造反百姓的人头做了“京观”,以警戒百姓,杀鸡骇猴,结果百姓继续造反,一点吓着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让杨広愤怒了,杀贼杀到越杀越多,一定是董纯为官不力,官逼民反,一纸文书,就要把董纯押到洛阳,闹市斩首,以儆效尤。总算董纯机灵,破财消灾,拖延了抓人的官员几日,连夜弃官而走,陇西老家都不敢回,反而跑到了南方历阳,总算保住了小命。
“就这杀人如麻的名头,又怎么复起。”董建长叹,为了杨広染红了手,结果被杨広抛弃了真是郁闷到吐血。以董纯黑的发臭的名头,没有被历阳的百姓当做酷吏杀了,已经是南方蛮荒地区的百姓觉悟太低,没有为厉阳百姓讨回血债讨回公道的伟大善良的心,董家必须烧香还神了,想要重新出仕,先看看这自己的额头有没有冒烟吧。
“伯父以前在杨恕手下当过官的。”荀璨笑道,董纯虽然不是杨恕的嫡系,只是参与过一次杨恕指挥的战役,但多少有些香火情,这夹在骁骑卫色彩浓重的楚国和越国中间的历阳,怎么看都会被骁骑卫征辟。
“若是如此,就好了。”董建期盼着,从官员子弟变成富家翁子弟,这中间的味道差距太大,他有些难以适应,董纯能重新做回官员,当然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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