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流民冲击商铺,我们就会怕了,也不看看我们的背后是谁。”有商人笑着,大商号的背后是门阀,门阀就是大周朝的官,是李建成的背后支持者,李建成会冲击他们?
“再说,商号内什么都没有,那些流民来了也无妨。”好些商人微笑着,天下所有商号的总部都在繁荣的县城,这仓库却绝不会和总部在一起,最少也是在县城的另一个角落。倒不是有其他考虑,房价太贵,交通太堵,没必要把仓库和谈生意的总部放在一起。
“诸位都小心些,这几日之内,定然有胡雪亭的托儿来做说客。”有商人大声的笑着,其余商人也笑,说服失败,然后找托儿假装担忧胡雪亭的话,悄悄的四下散播流言,这种简单的伎俩,真是不能上台面啊。
“就这么简单?”有个商人忽然问道,欢笑的商人们慢慢的止住了笑容。
“停车!”有商人忽然道。
百余辆马车就在旷野中停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众人都下了马车,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胡雪亭白手起家,数次投资,不论是投资人,还是投资物,从没有失过手。”有商人道,说从来没有失手,肯定不怎么准确,又不是胡雪亭的跟班,哪里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是从大局上看,一群关中的商人真找不出胡雪亭失败的地方。
“十四岁起家,现在不到十八岁,嘿嘿,老夫在那个年纪,还在商号中做伙计呢。”某个商人道,其余商人慢慢的点头,大商号的东家,掌柜等人都不是凭空跳出来的,都受过严格的系统的培训,从小就有职业规划,了解整个商号的所有操作。十几岁时,在商号的底层做伙计,磨炼心性,了解商号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吾不如也。”有商人叹息,虽然可以为胡雪亭的崛起找几百个理由,但是在场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绝不会否认别人的成功。
“如此一个人才,怎么会大老远叫我们去,就说一两句废话?”有商人皱眉,位置越高,时间越宝贵,胡雪亭从越国千里迢迢的跑到楚国的潼关附近,见几百个关内的商人,就是为了说一句糊涂话?这也太看不起胡雪亭的智商了。
“若是胡雪亭这么单纯,以为世界会顺着她的意思,说两句话,我们就跪倒在地,那么胡雪亭早就死了。”有商人冷冷的道。一群人点头,成功者或许有侥幸,但若是没有一点真本事,机会送到眼前都抓不住。
“你们认为,圣上真的会抢劫商铺?”有商人却也不怎么信,李建成再愚蠢,也不至此吧?得罪了门阀,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黄巾军张角会怕门阀吗?”有商人冷冷的问着,宗教的力量强大的很,李建成若是有了百万信徒,不,只要有一万信徒,这百万流民就会盲从在他的身边,有百万人在手,又有各个门阀中的旁支脑残粉,李建成会在意关中门阀?
“傀儡皇帝可不怎么舒服。”有商人淡淡的道,周围的人看了过去,是谁这么嚣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李建成是傀儡。一瞅,是安阀的安记商号的东家。这就不同了,安阀真心不怕李建成。
“那么,你们想怎么做?”有商人问道,就算胡雪亭的提醒没有错,李建成在理论上真的可以无视门阀,无视商号,一举抢光了所有的商号的粮食,但是,这就代表真相吗?为了一个无端的毫无根据的猜测,怀疑关中的皇帝,那就是愚蠢了,说不定本来没事,却因为把大量的粮食卖给越国楚国,被愤怒的李建成砍了脑袋。
“我等不需要卖粮食的。”安记的东家冷笑着,只盯着其余几个同样是门阀支撑的商号的东家和掌柜。那几个人点头,其余商人也笑了,是啊,谁说一定要卖粮食的。
“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安记的东家道。一群商人都拱手道别,匆匆赶着马车回了关中。
安记的东家回到商号的第一件事,就是见了安阀的核心人员。
“开什么玩笑?”有人笑道,没有门阀支持,李建成在长安一天都待不下去。
其余人却没有出声,就因为没有关中门阀的支持,李建成立刻完蛋,才越要提防李建成。当傀儡的味道很好吗?看李建成的模样,不是喜欢这种味道的人。
“不能给李建成组成私军的机会。”有人道,这是原则性问题,若是李建成真的融合了百万流民,门阀不但毫无价值,还是李建成的绊脚石,狡兔死走狗烹才是最可能的事情。
一群人点头,最近李建成的动作确实有些大,百万流民组成宗教的威胁实在太大,没得拿了自己的粮食,成就了李建成的狼子野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安阀的阀主沉默了半晌,虽然不信李建成会如此的不智,但不能不做防备。“但是,也不能激进。”大业没成,就开始撕逼,实在是愚蠢极了。
“把我们安阀的粮食全部藏起来,所有暴露的粮仓一律放弃。”粮食真的不能卖给越国楚国,那太愚蠢了,只要藏起来就行,若是李建成没有反对门阀的意思,不妨慢慢的拿出来,有粮食在手,不怕李建成造反。若是李建成真的心怀叵测,那就让李建成的百万大军饿死在关中。
“挑精壮的流民,组建我们自己的军队。”各个门阀一直有私军,但大部分都拿了出来组建大周的军队,手中精锐私军自然还是有的,但数量少了些,必须立刻扩充,不要求太多,只要恢复原本的满员数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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