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被赶出兔舍?”陈柔眨着眼睛问道。兔舍管事郁闷的看着陈柔摇头:“不会,不管你名声是什么样的,农庄只看法律和绩效,其余一概不管。”只要不作奸犯科,就算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农庄照样不管。陈柔开心的用力点头,那就好。
“你就不在乎名声吗?”兔舍管事见了陈柔的表情,惊讶的问道。陈柔完全不在乎,名声,名节,能够让肚子不饿吗?
……
“老陈,你应该去衙门告陈柔忤逆不孝。”好些人围着陈柔的爹娘,给他出着主意。
“兔舍不管,农庄不管,衙门肯定会管。”一群人看得很清楚,农庄只管干活,其他都不管,想要陈柔乖乖的嫁人,只有去衙门。
“就是,必须去衙门告她。”有人大声的道,子女不孝是非常大的事,绝不能有陈柔这个坏榜样,否则家家户户的儿女都能抗拒父母定下的婚事了。
“父母定的婚事,女儿不肯出嫁,这种怪事闻所未闻!不管儿女愿不愿意,该成亲就要成亲。”一群人点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听说过不少儿女不肯成亲,结果被痛打,被灌醉了酒送入洞房,被绑着扔进了洞房等等,过上一些时日,还不是和和睦睦的一门亲事。
“必须告她!”有的人只是因为无聊,自从执行农庄制以后,真的是无聊透顶,有人打官司,还是独特的父亲告女儿不肯出嫁,必须看热闹啊。
“兔舍管事袒护逃婚的陈柔,必须一起告。”有人大声道,一群人看他,傻瓜都知道这是看农庄制不顺眼,希望能把事情闹到农庄各个管事的身上。
“好,我就去告陈柔忤逆不孝!”陈柔的爹娘咬牙道,这田庄的工作实在是太繁重了,这身子骨坚持不住,必须让陈柔嫁给赵管事,这赵管事就不会再这么折腾他们了。
“就算只是恢复到以前的工作量,那也好啊。”陈柔的几个兄弟点头,已经得罪了赵管事,就算是把陈柔嫁过去,多半也是天天被赵管事打,这美好的亲家关系肯定是不存在的了,但只要赵管事娶了陈柔,找回了面子,这对他们的特别惩罚,怎么都要取消吧。
……
“青天大老爷,小民告我家女儿陈柔忤逆不孝!”陈柔的爹娘跪在地上,用力的对着县令磕头。这农庄陈柔的事情传得太广,县衙早就知道了,甚至还知道内情是因为三大铁律。
这县令就劝道:“你们可问过赵管事?”三大铁律是内部条约,跟隐私一样,没人想随便的公之于众,县令只能委婉的提醒陈柔的爹娘搞清真相。
“小人问过了,赵管事说是他不想娶陈柔。”陈柔的爹道。县令微笑,那这个案子可以了结了。
“但那是赵管事心好,一定是小人的女儿悔婚。小人只怪有个女儿不孝,请青天大老爷法办了这个不孝女。”陈柔的爹娘跪在地上磕头,认准了是陈柔悔婚在先,赵管事勇于承担责任在后,决不能让英雄没了老婆又没了名声,流血又流泪。
一群围观的百姓大声的叫好:“法办忤逆不孝女!”“拉她游街!”
县令傻了半天,是不是该公布三大铁律?一转念,朝廷定位内部纪律,没有公之于众,定然是有更深刻的原因,没搞清楚前,决定依法处理。
“陈柔可有骂你?”县令问道。陈柔的爹娘摇头,见了面就打了那贱人,然后再也没见,当然没有咒骂。县令笑了:“这忤逆不孝罪一共有六条,这第一条,告发、咒骂祖父母、父母。看来是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点头,陈柔还没胆子辱骂父母,也不能冤枉了她。
“陈柔有没有另立户籍,分割家产?”县令继续问。陈柔的爹娘还是摇头,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家产?被越国吞并之后又都进了农庄,更没家产了。县令道:“这第二条,祖父母、父母在世,子孙另立户籍、分割家产。看来也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点头,就是分家,也轮不到陈柔一个女儿分家产,这条肯定无关。
“有没有瞻养父母不尽心,比如不给你们吃饭,不给你们住。”县令再问。陈柔的爹娘差点嗤笑,农庄制之前,反过来说还差不多。县令道:“这第三条,赡养父母不尽心的。也是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笑,一个女孩子没出嫁前,吃父母的用父母的,没有一文钱钱财,哪里轮到她瞻养父母。
“你们都还在世,这牵涉白事的相关忤逆不孝罪名,就无关了。”县令说道,“第四条,居丧期间男婚女嫁、弹琴作乐,或者丧期未满就把丧服脱掉;第五条,隐瞒祖父母、父母死讯,不奔丧不办葬礼,或者谎称祖父母、父母死亡的;第六条,殴打祖父母、父母致死。”
县令看着莫名其妙的陈家人和一群围观百姓,道:“本官宣布,这陈家状告陈柔忤逆不孝案件,不符合事实!来人,把他们轰了出去!”
陈家的人和一群围观百姓傻眼,这是怎么都管不着陈柔不肯服从父母的命令嫁人了?
若人人如此,这还得了!
……
事情很快传到了南昌。
“这三大铁律,是不是有什么深刻用意,不能宣布?”一群官员问道。这个案件其实是一个误会,关键就在于是不是能够宣布农庄的三大铁律,只要向所有人公布了,就知道完全是误会了陈柔,和陈柔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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