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傲然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声音清朗:“崔某五岁开始读兵书,十五岁就能破解天下诸般名阵,这区区胡雪亭哪里是崔某的对手!”一群士卒疯狂的大喊:“崔公子,崔军师,崔将军!”
崔公子听着呼喊,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胡雪亭为什么会认输,那是因为他掌握了先机,抢先一步就关闭了城门,若是晚了片刻,胡雪亭的铁骑杀入铜川城,这铜川城早已破了。
“嘿嘿,胡雪亭不过如此,换了崔某,怎么会耽误如此宝贵的时机。”崔公子看着远处的浓烟,心中不屑至极,胡雪亭为了烧毁一些庄稼,竟然错过了这夺取铜川城的最好机会,实在是愚不可及。
“武夫就是武夫。”崔公子不屑的摇头。
远处,胡雪亭得意的看一群手下:“谁说胡某会迷路的,贴着城墙,怎么会迷路?”一群手下用力点头,你有本事再蠢一点吗?
不到一个时辰,铜川县所有农田尽数烧毁,这一季的庄稼不用再期待,已经不会再有一粒米的收成。
铜川城中飞快的传播着崔公子大败胡雪亭的消息。
“听说了吗?崔家的公子打败了胡雪亭!”有百姓欢喜的对着不认识的人叫嚷着。那陌生人同样欢喜的大声的嚷:“当然听说了,崔家的英雄赤手空拳杀了几百人!”附近又是一个陌生人怒道:“胡说什么!崔家的英雄再怎么厉害,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杀了几百人,莫要以讹传讹!我当时就在北门,亲眼看见崔公子张弓射死了两百余人!”周围的百姓用力点头,一样一样,只要杀了胡雪亭几百人,用弓箭还是用拳头,一点区别都没有。
“我们打破了胡雪亭不可战胜的神话!”府衙前,某个公子大声的呼喊,“关中人是不可战胜的!”
“关中人是不可战胜的!”数千百姓大声的呼喊,渐渐的传开,更多的百姓加入了欢呼。
从各地赶来铜川,为了几十年后投资的将士们站在城头,也大声的欢呼着,心里一点都没有把握,骁骑卫大举进攻关中,会被阻挡在铜川之外?
“只怕是围魏救赵之计。”某个将领低声道,虽然是下级军官,但是好歹也是世家门阀出身,学过兵书的,这胡雪亭刚打下了金锁关,用P股想当务之急也是守住金锁关,任由后方的骁骑卫大军源源不断的开入关中。这胡雪亭冒然出击,看似声势浩大,在铜川城外火焰滔天,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实际的攻城行为,怎么看都是虚晃一枪。
“那些废物懂些什么。”另一个将领鄙夷的道。关中门阀子弟的出路一向有四条,最上等的人才可以轻易的得到朝廷的官职,门阀将会集中资源培养和支持他们,其余门阀子弟从大局上看,其实全部是门阀的弃子,他们要么就是宅在家里,等着哪一天奇迹发生,能同样谋个一官半职;要么就领了管理农庄商铺的职司,为家族做贡献;那些天赋有限,又不愿意茫然的等奇迹,又不想做低贱的商人的,就会咬牙进了军中,拿小命博取一丝机会。这一群将领都是这最后一类门阀子弟,他们由衷的看不起这些等着掉馅饼的门阀弟子。
“胡雪亭想要拖延铜川夺回金锁关的时间。”各个将领都点头,按照兵法,铜川这个时候完全不该防守,而是应该尽起大军,立刻攻击金锁关。
“哪怕是召集数万百姓,站在关卡下挥舞呐喊,也能作为疲军之计。”某个将领冷笑,“只要耽误了胡雪亭整顿金锁关,就是大功一件。这些只会疯狂的关闭铜川城的城门,像乌龟一样严密的防守的门阀公子贵女们,根本就搞错了重点,一旦骁骑卫真正掌控了金锁关,再要夺回关卡那就要花费数倍的代价了。”
一群将领看他,这种空话套话假话你也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们人少,就由得他们去吧。”某个将领低声道,“李建成被赶出了关中,关中各门阀掌控大周朝,这些想要等待馅饼的门阀子弟真的等到了馅饼,而且还人多势众,我们这些选择错误的人只能老实的在大势之下沉默,反过来拍这些捡了馅饼的幸运儿的马屁,万万不能跳出来打脸。”
其余将领用力的点头微笑,这句话同样是假话,只是用贪图功名利禄这个人人都会心一笑的恶名,遮掩另一个更糟糕的恶名。
怕死。
若是这些懂些兵法的将领提出要立即攻打金锁关,为将来大军反攻金锁关创造机会,减轻压力,又会如何?
当然是他们这些将领被毫不犹豫的派遣到了金锁关前,为了关中的大局做出牺牲了。只要看看身边只有数百士卒,整个铜川县只有两三千各地赶来拍马屁的将士,就知道拿这点人数去拖延骁骑卫的行动,那无疑是热包子打狗。他们这些低级将领都能看穿的计谋,身经百战的骁骑卫会没有相应的对策?看见他们这些菜鸟过去佯攻,骁骑卫当然会欢欢喜喜的出城大战,收割他们的人头。
“是啊,我们是为了大局。”某个将领微笑,有数千门阀弟子在前面顶着,他们只要不吭声,谁敢说他们听命令行事还做错了?只要待在城里,守住了城门,保护了铜川城几十万百姓,谁敢说不是功劳?
……
长安城。
“哦?胡雪亭打进来了?”大殿上,龙椅空悬,一群阀主站立两边,淡定的听着众人的报告。见阀主们镇定自若,汇报的官员们心中镇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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