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家愣了半晌,想要女儿在成为老姑娘前嫁出去,总是要冒险做“养女”的,这亲戚家的根底怎么也算知道的清清楚楚。
“好!明日就送过来。”女方家咬牙,只能赌一次了。
第二天,一大群邻居兴奋地看着女方全家住进男方家。
“都盯住了,若有证据,直接举报,我们家立刻就发财了。”某个邻居叮嘱家人。
“还要什么证据啊。”家人鄙夷,“这要不是养女,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一大群人点头,飞快的就去府衙举报:“……有个女儿……住了进去……一定是养女!”这狗屎的逻辑之下,官府立马出动严查。
那男方家早有准备,坚决不认:“我们两家是亲戚,走亲戚犯法啊。”
衙役冷笑,走亲戚当然不犯法。四处看了看,转身就走。
当天夜晚,巷口忽然狗叫。一群衙役翻墙而入,直奔某个房间,踹门直入。
“证据在此,全家挖矿去吧!”衙役们哈哈大笑,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小两口。
十日之内,这带女儿走亲戚的数量急速下滑。
胡雪亭大笑,看,双管齐下,就不信搞不定。
……
赵家和钱家人人面如白纸,就差了几日工夫,他们就把自己送到了矿场。
“还好谨慎了些。”钱家男子鞠躬道歉,若不是赵家谨慎,全家挖矿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赵家男子继续苦思,如今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年轻女子进门呢,不知道这门外有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敢到官府该户籍添加养女那更是找死行为。
“你我两家的婚事只怕只能断了。”赵家男子道,把女儿送给别人家做养女已经是风险巨大了,若是连养女的身份都没有,直接半夜送过去,那风险已经是大到足以跳河了。
钱家男子叹息几声,这结亲是真心诚意的想结亲,但如今的局面造成了互不信任,而且挖矿的风险巨大。
“我有一计。”钱家男子道。
第二天,赵家的宅子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堵住了大半条巷子。
“赵兄,此去广东只怕不能活着回来,我家犬子就托付给你了。”钱家男子大声的道,左右邻居都听见了,这去广东瘟疫之地确实风险很大。
“若是不嫌弃,我家的儿子愿意认你为父。”钱家的嗓门极大,几乎是在吼叫。
赵家微笑:“也好,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了,与你家再无瓜葛。”顺便瞅周围的邻居,这收养女会被检举,这临危托孤,还是托的儿子,你们去举报啊!
两家人拱手道别,钱家毫不犹豫的洒泪而去,赵家中人汇聚一堂,热切的看着“养子”。
“你我两家结亲,是万万不能被官府知道的,但是,我也信不过你。”赵家的人对“养子”说的非常直白,要是女儿到了男方家被始乱终弃,没地方哭去,这联姻更达不到目的。
“以后你是我的养子,若是你敢辜负了我女儿,我随时打死了你。”赵家男子直接威胁,这养子好啊,再也不担心女儿的名分问题了。
“放心,若是我女儿有了你的骨肉,待得十八年后,自然会让他认祖归宗,绝不会断了你钱家的香火。”赵家男子道,赵家一点风险都没有,实在太好了。
“你们的房间必须分开,没晚都要换地方,不能每日同房。”赵家男子冷笑,就不信运气这么不好,正好衙役破门而入的时候遇到了两人同房。
“没有捉奸在床,谁敢说这是乱(伦)?”赵家男子大笑。这种小手段飞快的在民间流传。
“哈哈哈!我家有三个女儿,以后我家就有三个儿子了!”有人大声的狂笑,这年头生儿子迟早是人家的,还是生女儿好。
“只要进了我家的门,休想再改回姓氏!”有人打定了主意,白捡的儿子要么成为真儿子,要么成为入赘女婿,总之绝不会还给了男方。
十几日后,越国境内养子风气大盛,在官府门口排队登记养子的人多的数不清。
“唉,怎么这么贵啊!”不少百姓望养子而长叹。这年头想要收个养子也不容易,谁不担心自家儿子从此成了女方家的真儿子,再也回不来?没有三五个儿子还真不敢冒险送去做养子,这养子紧俏了,“聘礼”就贵了。
“听说现在给的过户费用到了天上了。”又是一个百姓长叹,费用虽贵,但怎么看收养子都比把女儿给别人家做养女要靠谱。就算没有得到一门姻亲,至少白捡了一个儿子,那男方家若是不想以后儿子孙子孙女能够改回男方的姓氏,就要好好的巴结他这个姻亲。
“我说,你家儿子不如给我做养子吧。”某个中年人问同伴,自家女儿年纪虽然还有些远,但考虑到市场的紧俏性,必须提前谋划,从娃娃抓起。
“我家小子才八岁!”同伴大惊失色,猛然想到了一个词语,童养媳,不,童养夫!他惊恐的看着那中年人,坚决不同意,虽然知道那中年人打得什么主意,不会亏待了他的儿子,但却没有一丝配合的意思。
“那就只能去找贫苦人家了。”那中年男子打定了主意,从小收养的儿子能划到违法婚姻法当中吗?这么大的漏洞必须抓住。
又数日,“童养夫”一词横扫整个越国。
……
“这个……”虞世基看胡雪亭,不是说搞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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