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大笑:“你们真的以为我是白痴?”举城皆反,要么从贼,要么就是被贼人杀,哪里有第三条路?
“杀了!”胡雪亭瞅瞅人数,没兴趣一个个的射杀
“噗!噗!噗!”那些人尽数中箭毙命。
只有寥寥几人依然站着,面色惨白的看着胡雪亭,胡雪亭杀光所有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什么诡辩都不好使。
“景德镇数万人皆反,江西百万人皆反,你能杀光所有人吗?”某个男子额头冒汗,这是他最大的理由了。
“能!”胡雪亭挥手。
“噗!”那最后站着的人中箭而死。
九江全城被焚后不到三日,景德镇全城数万百姓尽数被屠戮,唯有数千人幸免。
……
花园中,十几个人茗茶品花。
“这一盆‘美人撕破脸’真是好花啊。”蓝衣青年欣赏着一株茶花,其实P都不懂,就是临来前花钱买通了府中的仆役,知道了所有花卉的名字,像这种独特的名字很容易记住。
“这盆花名字虽然粗俗不堪,但这花开了之后是真的好。”一个素衣女子拈花而笑,人比花娇。“我从小喜欢茶花,见过不少名贵的品种,这一盆‘美人撕破脸’虽然算不上名贵,但品相完好,也算是难得了。”
众人笑着,有人道:“今日盛景难得,我等不如赋诗一首以为纪念?”“甚好!甚好!”众人笑着,聚会当然要赋诗,这才是风雅。几人纷纷写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库存诗句,有人恃才傲物,不愿意炒冷饭坏了名头,努力回想以往写过的诗句,取了其中最华丽最得意的词句,东拼西凑,又替换了一些字眼,很快成了一首新诗。
“听说大越的江西反了。”几个快手快叫写完诗词的人随口闲聊,这是热点新闻,人人都在谈这件事。
“胡雪亭只怕日子不好过了。”几人笑着,江西的事情的主流观点很简单,整个江西的人造反那一定是天子失德,胡雪亭必须深刻反省,下罪己诏那是最基本的,然后就是取消一系列违反圣人之言的法令,民心自然就安定了,江西也就平定了。
“虽然未必能让胡雪亭退位让贤,但那些狂妄之行定然会收敛很多。”几人说道,以后大越一定会再次推行儒学,这百姓终于有福了。
“胡雪亭会不会屠城?”某个带着珠衩的女子问道,忧心忡忡。“胡雪亭杀人如麻,关中几百万百姓说杀就杀了,这江西的百万百姓会不会也杀了?”
其余人笑着:“秀华就是仁慈。”一个绿腰带男子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胡雪亭定然不会杀戮江西的。”
那素衣女子笑着问道:“为何?”几个男子笑着看绿腰带男子,给你出风头的机会哦,万万不要丢了。
那绿腰带男子微笑道:“关中非胡雪亭的子民,又历来倨傲,看不起关外之人,对胡雪亭更是蔑视,对胡雪亭而言,这关中数百万百姓都是外人和敌人,杀了自然就杀了,空出了关中,正好给胡雪亭的人手一块肥沃的土地。”那素衣女子点头:“是啊,听说胡雪亭杀光了关中百姓,迁移了数十万江南人进入关中,果然是杀人夺产。”那绿腰带男子点头,继续道:“但这江西就不同了,江西是胡雪亭的治下,百姓尽数是胡雪亭的臣民,纵有矛盾,那也是自己人之间的纠纷,江西百姓非是有反心,而是不满胡雪亭的暴政,胡雪亭岂有杀戮自己人,断臂治疮的道理。”
“依我看,胡雪亭多半会在江西杀几个带头的人,然后,这事情就这么了了。”蓝衣男子也插嘴说道。
众人微笑点头,对敌人要残忍,对自己人要妥协,这就是政治。胡雪亭若是杀了这百万江西百姓,江西哪里还有人烟?
“历朝历代多有人反叛,可有举国百姓皆反,杀光举国百姓的事情?”绿腰带男子笑着。
“休要再提这些败兴的言语,既然都写好了诗词,且评价谁的诗词最好。”素衣女子笑道。江西距离他们远的很,何必在意。
众人围成一团,点评着诗句。
“公子!”一个仆役快步走了进来。“胡雪亭半个月前血洗了九江,十万人遇难!”
“什么!”众人齐声惊呼。
那仆役继续说道:“十日前,胡雪亭又屠了景德镇数万人,景德镇为之一空。”
“胡雪亭是不是疯了?”绿腰带男子睁大了眼睛,并没有感受到打脸什么的,只有不敢置信。
……
豫章郡中,满城嚎哭。
“胡雪亭竟然屠杀了九江十万百姓?”有百姓哭得凄惨极了,打死没想到胡雪亭这么没有人性。
“你们不是说,胡雪亭不敢杀人,只敢恐吓吗?”有人愤怒的扯着其他人的衣领,屠城啊!大家都要死了。被扯衣领的人奋力挣脱:“休要听信谣言!”他整理了衣衫,傲然看着周围哭泣的人,鄙夷到了骨子里。
“当年胡雪亭攻略江西,如何说?不服者三抽一杀!人头悬挂城墙外!景德镇全城被屠!”那人冷笑着,目光从一张张带着惊慌的脸上掠过。
“可是真相呢?可有三抽一杀?景德镇可有被屠戮全城?”那人大声的道,轻轻的甩衣袖。“杀鸡骇猴而已!”
众人窃窃私语,好像确实如此,当年谣言要杀光江西南部,其实也没死了几个人,还大多是江西人自己动手诛杀的林士弘的贼子。有人长舒一口气,说得有道理,这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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