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高?”年轻的侍卫惊愕的看着那个女子,只怕有五尺三寸了吧。
“老郑呢?”那红衣女子的声音激动无比。
年长的侍卫道:“秦小姐,郑将军只怕还没起来。”
“是,是,我知道。从此君王不早朝。”秦瑶用力的点头,眼睛发亮,不等年长的侍卫回答,风一般的就冲向了后院。
“这是……”年轻的侍卫莫名其妙。
“不用理她,秦瑶小姐是我家将军的知己。”年长的侍卫说道,心里总觉得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有深刻的含义。
秦瑶熟门熟路的到了后院,垫着脚尖到了一间屋子的窗外,热切的贴上了耳朵,可惜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一点都不失望,伸出手指捅窗户纸,凑过去一只眼睛四处的瞄着。
“你在看什么?”秦瑶的身后冒出一个男子,冷冷的问着。秦瑶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那个男子,眼睛顿时亮了,小心的竖了食指在嘴边,扯着那男子到了一角,压低声音问道:“隔壁小姐姐是不是在你床上?”
那男子怒视秦瑶,捏拳头。
“喂喂喂,你不会还没有得手吧?”秦瑶鄙夷的看他,用手指用力的戳他的胸口:“气魄!一点气魄都没有!暗恋小姐姐这么久了,看小姐姐的眼神也不是无意,难道要人家女孩子先开口?”那男子脸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秦瑶。
“咦!”秦瑶大惊,“你还没裹胸?”
那男子飞快的看看四周,见周围没有一个人,拖着秦瑶就进了房间,气道:“你作死啊!”
秦瑶瞅瞅那男子唉声叹气,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玩手指。那男子进了内室,脱下外衣,小心的裹了胸口,又套上了外衣,对着铜镜左右看看,再无破绽,这才出了内室。
“要是被你坏了大事,看我怎么教训你!”那男子怒视秦瑶。
秦瑶趴在了案几上,有气无力:“郑斯顿啊郑斯顿,人家胡雪亭也是女的,嚣张跋扈,一点遮掩都没有,你也是女的,却偏偏要冒充男的。”
“要你管!”那郑斯顿不理她。
“将军,将军!”外头有人叫着。“诸位阀主已经到了。”
秦瑶看看外头的天色,惊讶的问道:“这么早?”
“早?”郑斯顿苦笑:“我敢打赌,那些阀主一夜未睡。”
李浑和董纯的大军逼近巴蜀,不降者杀无赦,各地震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吧,肯定不是对手,李浑,董纯,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朝廷大官?董纯屠戮流寇几万人,李浑更是右屯卫大将军,两人杀过的人只怕比众人见过的还多,怎么打?萧铣几万精锐都被胡雪亭随随便便的杀了,还堆了人头宫。谷城县只是个小地方,全县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就这人口敢与李浑董纯开打,那就是为了人头宫做贡献了。
投降吧,偏偏大越朝对投降的人并不怎么友好。
“郑将军还能降一级做个县尉,我等只怕是要去农庄吃苦了。”几个门阀阀主道。郑斯顿瞅着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喝茶的一群阀主,恨不得一口唾沫喷在他们的脸上。门阀?阀主?你家算上了仆役,有没有五十个?小地方的小家族竟然敢自称门阀,这哪里是往脸上贴金,根本是恬不知耻。但郑斯顿只能唉声叹气的顺着他们的意思点头。当年能够坐稳谷城县县令的位置,全靠一群族长,不,阀主的支持,怎么都要有感恩的心。
“该死的农庄制!这田地是我爷爷传下来的,那时候……还没生呢,凭什么夺了我们的田地?”某个阀主骂着,中间含糊的地方谁都懂,整个谷城都在李浑的刀锋之下,敢骂胡雪亭那是与九族过不去。
“也不算夺了我们的田地。”某个阀主有些尴尬的道,“只要我们学好了洛阳话,这田地还是会还给我们的。”
大越的农庄制度天下皆知,这夺了田地只是暂时的,谣传中已经有人因为洛阳话娴熟而拿回了田地。
几个阀主怒视,就算以后归还了,前面的抢夺就不是抢夺了?某个阀主认真的道:“我等都知道,大越推行农庄制度是为了开垦更多的田地,产出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是善政……”众人点头,只要看大越的农庄中人人都有肉吃,就不能昧着良心说农庄制不好。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大越推广农庄制的时候地少人多,自然要大力的推广农庄制,能够活命无数,仁政也!”那阀主翘起大拇指,虽然南方地区失地农民相对少得多,众人没见到饿死的灾民,但想想灾荒时期就知道,若是没有农庄制度,饿殍遍野之下,只怕是流寇四起,到处是粼粼白骨了。
“但是,如今江西,关中……”那阀主打了个寒颤,道:“又何必继续推行农庄制呢?”
众人用力点头,江西和关中几百万人化作了尘土,土地问题已经得到了极大地缓解,何必继续推行扰民的农庄制度呢?
“老夫家中有田,有粮,有钱,足够所有人吃食,为何要亲自去种田?”某个阀主怒道。
一群阀主用力的点头,愤怒的看着郑斯顿:“将军要拿出一个办法来!”郑斯顿看着一群阀主,用力点头:“好,本将军一定解决!”转身就要走。几个阀主冷笑,以为又可以溜走?
“慢!”某个阀主冷冷的道。“我等有解决的办法。”
郑斯顿反而惊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