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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宇文阀将领倒抽一口凉气,竟然有些羡慕那些李阀的废物了,也只有废物才有可能掌控一支卫军。想不到李阀竟然要因为废物而在大越大兴了,可惜宇文阀虽然纨绔众多,却也有不少将领,想要继续做门阀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我们宇文阀也是有机会的。”某个宇文阀将领道。“圣上开科取士,我们去搏一搏,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众人仔细的盯着那个蠢货,宇文阀纨绔果真是名不虚传,已经武将如云的宇文阀要是再出了一群文官,那不灭了族真是对不起老百姓了。
    “我们只能继续走武将的道路,决不能进入朝廷中枢。”宇文化及厉声道,为了宇文阀的延续,他必须继续纨绔和愚蠢下去,而其余人就必须成为单纯的一个武将,万万不能与朝廷政治沾上一点关系。
    “你们休要以为李浑召集我们解释裂土分国就只是讲解朝廷大局,这是在警告我们,胡雪亭可以把骁骑卫都舍弃了,李浑也能舍弃宇文阀。”宇文化及冷然,未来的五十年之内,宇文阀必须单纯,善良,武勇,胸无城府。
    ……
    随朝的科举制度完全是为了门阀弟子而设置的,选拔和考试制度极其不完善,胡雪亭干脆推倒重来,那明朝的科举制度为样板,重新制定了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四个环节,今年特例,四大考试错开时间考试,有能力的人可以从童生一口气考到状元,但以后就只能每隔几年考一次了。
    大越朝野对此一片叫好,欢声雷动,其实谁也不在意。
    “院试?这是要把世外贤人彻底排除在体系之外啊。”有人无奈的道,科举的各种资格试既是实力的证明,也封死了破格提拔的道路,宅男诸葛亮茅屋中待一辈子,却连秀才都不是,刘备绝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这掌控力度比以往都要强大啊。”一群人摇着头,但嘴角却有微笑。朝廷是不是要掌控地方,地方官的权力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大,关他们P事?他们以前连官都不是,权力再怎么缩小,也比P民的权利打了几万倍。
    “诸位,今年务必发愤图强,我等的机会不会超过两次。”有人郑重的拱手,其余人同样肃穆,拱手还礼。大越朝今年官位空缺严重,只要中了举人,就能去大越朝选官,等过几年官位都被补充满了,中了状元也只能在翰林院整理旧报纸。
    “吃肉还是吃菜,在此一举!”一群人眼睛发亮,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咯响,说什么都要在今年当上官老爷。
    洛阳的某个宅子中,一个英俊的男子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神中透着无奈。
    “老爷,该吃药了。”有人走了近来,人未到,药香已经扑鼻。
    那人叹了口气,这病虽然好了许多,但还需要静养,没有三五年多半是受不了颠簸,而三五年后,这朝廷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老爷不要灰心,老爷是圣上的亲信,只要病好了,圣上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来人道。此圣上非彼圣上,指的是大楚皇帝杨轩感。
    榻上的人笑了,是啊,他是大楚的臣子。他微微的吹凉了汤药,一口气灌下,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喉咙直到了胸腹。
    “想不到我王鸿轩也有今日。”他苦笑着,这辈子真是有点倒霉,好不容易活动到了汝南郡下某县的县令,却被牵扯到了“沈子晨案”中,被司徒府直接就点名办事不利,罚俸三年。有了这个罪名背着,这考评自然就是浮云了,走正规途径升迁是想都不要想了。王鸿轩费力走了宇文阀的路子,花了大价钱终于可以升迁一级,却又遇到了大随朝四分五裂,汝南被杨轩感占领,这宇文阀答应的官位自然是没了。他也算反应敏捷,一咬牙干脆投靠了杨轩感,当时骁骑卫初遭大难,颇有些走投无路的意思,王鸿轩投靠骁骑卫,献上粮草,银钱,地盘,人口,当真是雪中送炭一般,立马就被提拔了,说是杨轩感的亲信那自然是瞎扯,但说是在文官中站第一排的人物,却一点都不夸张。
    随着骁骑卫的地盘越来越大,声势越来越壮,王鸿轩笑得嘴都裂开了,富贵荣华就在眼前,没想到富贵在天,生死有命,王鸿轩忽然染了重病,成了一个药罐子,一病数年,错过了大楚大越飞速发展的所有阶段。
    “王某还以为……”王鸿轩看着窗外的天空,真心觉得倒霉透顶。他当时甚至都想好了未来十年的步骤!
    杨轩感不是做皇帝的料,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王鸿轩只想把杨轩感作为登天的阶梯,在大楚被大越吞并之前,紧紧抱着杨轩感的大腿,在大楚近乎为零的文官系统中节节高升,成为大楚的文官栋梁,然后在大楚被大越吞并的时候,干脆的辞去所有职务,坚决不接受大越的招安。
    这叫气节,这叫忠臣不事二主。大楚头号文官竟然弃官归隐,定然是震动天下,流芳百世。
    然后,王鸿轩就会在洛阳城中偶遇胡雪亭。场景他都想好了,假如是秋天,他就站在金黄色的落叶之上,转头看向胡雪亭:“你还欠我银子没有归还。”假如是冬天,他就轻轻的拍去貂皮大衣上面的积雪,温柔的给胡雪亭披上:“外头冷,别冻着。”
    当胡雪亭发现天下皆知的忠义之士王鸿轩,就是当年汝南送她银两的大恩人的时候,心中一定充满了惊喜和缘分感。他就会低下头,慢慢的靠近胡雪亭,温柔的道:“兜兜转转,我们终究是无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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