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人群之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叫。
一群书生继续傲然看天空,这是女皇帝女将军女丞相女大臣终于出来了!不过声音好像有点老,不会是乔碧萝殿下吧?
想想乔殿下,一群书生不淡定了,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红袖箍大妈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指着地上的牛粪稻草,厉声道:“乱扔垃圾,罚款三文!”
一群书生死死的盯着她,本少爷正在准备和女皇帝女将军女丞相女大臣约会,你竟然敢破坏本少爷的好事?
红袖箍大妈看书生们恶狠狠的瞪她,一点都不怯场,叉腰厉声道:“国法昭昭,敢乱丢垃圾,要么罚钱,要么苦役!”
一群书生眼睛都要冒火花了,如此豪情壮志的时刻,难道要掏钱交罚款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气势泄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怎么,不肯认罚?”红袖箍大妈冷笑了。
“啪!”一张纸条贴在了那个游(行)者的脑门上。
“谁敢羞辱我华夏文明的传承者?”一群游(行)者都怒了,罚款就罚款,没说不交啊,脑门上贴纸条这是彻底的羞辱,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一瞅,眼前已经不是红袖箍大妈了。
贴纸条的人大摇大摆的看游(行)者们,抖抖身上的衙役服装,大声道:“官府执法!”
一群游(行)的书生情不自禁热泪盈眶,你终于出来了!
一群书生负手而立,傲然道:“我等乃山东河北等地学子,今日公车上书,要见……”
“阻碍交通,罚款一百文!咦,瞪我?看什么看?不交罚款信不信抓你们去苦役!”那衙役大声的道。
一群游(行)的书生实在忍不住,游(行)都不允许,实在是太腐败了。
“我等要面见圣上!”“我等是公车上书!”一群书生愤怒的围过来,好几人把手中的标语横幅用力的扔在了地上,大越国是怎么搞的,太不把书生当回事了。
“站住!又乱扔垃圾!这是明知故犯,屡教不改!罚款三十文!”红袖箍大妈又蹿出来了。
一群书生仔细的看着围观的人群,怎么没人蹿出来了?女皇帝女将军女丞相女大官呢?
“没了?”一群书生惊呆了,朝廷怎么就不理他们?
……
六部府衙中,佘戊戌有些气愤,街上乱得很,怎么看都是一群科举失败的人搞出来的,虽然不是大事,但也够恶心人的,看其来势汹汹,只怕背后有不少人支持。
“我终于有些知道老大和虞右相为什么皱眉了。”佘戊戌道,这背后的原因只怕复杂的很,有中原学子想要进入朝廷的野心,有南北文化谁是正统之争,有男女性别权力之争,或者还有儒家的濒死反击。
余阿福道:“这些问题其实一直都有,我大越被中原排斥,老大因为是女人被鄙夷,我们都习惯了,只是在我大越一连串的胜利之下被掩盖了,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大越朝一路横扫天下,有几个人会傻乎乎的站出来那书本与刀剑讨论文化正统,男女有别,或者儒家究竟是不是错的?
“天下平静了,刀剑不管用了。”佘戊戌苦笑,胡雪亭口口声声意识形态问题不能用武力解决,结果一群百姓学的飞快,立马骑到了朝廷的头上,随随便便就上街喊口号了。
“谎言百遍,就成了真理,老大只怕有了大……咦,圣上好像不用在乎。”余阿福前脚还在叹气,后脚立马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胡雪亭浑身都是黑的,真心不怎么在乎百姓的看法,瞧各衙门抓人也就是根据一些不轻不重的小罪名抓人,足以看见各衙门并不怎么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那是圣上出手狠辣。”佘戊戌道,一口气再次流放几百万人去边疆,所有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似真似假的言论。
“只是,这中原百姓也实在是太不可靠了。”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在江南为官多年,刁民真是见得多了,两人的手上也沾着鲜血,更有无数次只带了少量衙役就敢面对上千手拿锄头镰刀的暴民的经历,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的惶恐。
“这些人心中的所想,我竟然完全不能理解。”佘戊戌的声音中带着惊慌,目光飘向屋外,都是吃同一种米长大的,都是大越子民,身上流的鲜血都相同,为什么有的人的念头就这么奇怪呢。
“前几日,有个山东道的官员来我这里办公,然后请我吃饭,竟然说不喝酒,就是虚情假意。”余阿福惊讶极了,喝酒不喝酒竟然牵涉到了感情上?她和那个官员第一次见面,有个P的感情?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宁叫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佘戊戌面无表情的道。
余阿福看她的眼神复杂了:“你也遇到了?”
当然遇到了!
大越朝新出炉的六部侍郎,又是丹阳派系,对皇帝胡雪亭私下称呼老大……每一条都值得无数的外地官员死命的拉拢感情。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说我不喝酒的时候,那个家伙轻蔑的眼神。”佘戊戌愤愤的道,要不是淑女的严格要求控制着她的行为,她真想派个桌子发泄怒气。
“你怎么处理了?”余阿福拿手指捅佘戊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是操行评定丙了。”佘戊戌笑了,敢在吏部侍郎的面前流露出轻蔑的眼神,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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