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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家人都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祥和。那老者宽和的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他转身指着家中的女眷,道:“诸位街坊邻居,我家的女眷怎么可能不能上桌吃饭,我像是那种迂腐之人吗?”那老者微笑着回头看一群拿着棍子的街坊邻居,捋须慈祥的笑着:“谁不是从娘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能够歧视女人呢,这种思想要不得。”他憨厚老实的拱手:“诸位若是不信,不妨问问我家的女眷,到底有没有一桌吃饭。”
    那老者微微转头,看着家中的一群女眷,笑得慈祥无比。一群女眷坚定的点头:“在我家,当然是一家人一起用餐了,哪有不能上桌吃饭的道理。”三儿媳妇看着自家相公,更是柔情无比:“我家相公最疼我了,怎么可能会让我在厨房吃饭呢,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那一家人都笑着,全家人都配合的不错,肯定能够骗过那些街坊邻居的。
    街坊邻居中有人冷冷的笑着,道:“抓走!”
    那一家人脸色大变,那老者仓皇的叫道:“凭什么?我们家女人都上桌吃饭的,凭什么抓我们?”一群街坊邻居看老者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街坊邻居几十年了,你家那点事情谁不知道?你再怎么欺瞒,还能瞒过我们的眼睛?”
    ……
    某个宅子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淡淡的看着天空,身边好些人惊慌的看着他。他家没有女眷,只要丫鬟,也没有拜在某个儒家大佬门下,按理是不会抓他们的。
    “只是,这些人已经疯了。”那十四五岁的少年淡淡的道。《丹阳对》中公然提出利用群众斗群众,将阴谋诡计放到了明处,偏偏那些百姓就是被“五抽一”的比例迷住了眼睛,一心要把中原识字和讲究祖宗规矩的人尽数挑出来流放到边陲。眼看这群众斗群众是越来越热烈了,只怕他也无法幸免。
    “外人不知道四公子的才华,四公子应该会安然无恙。”几个手下言不由衷的安慰着,眼中惶恐无比,他们个个都识字啊,不识字,怎么做公子的手下,怎么出人头地?
    “我等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少年公子道。他虽然没有公开拜师学儒,但是,谁能保证书店的伙计不会出卖他?虽然他深居简出,谁能保证他的绝世气质没有出卖他?
    那少年公子默默的深思,一点都没有觉得他自恋或者太过自以为是,身为最高贵的血统,却被迫躲在民间,那是明珠蒙尘,金子混入了煤炭,能躲过一时,终究会被世人发现。
    那少年公子转头看身边的几人,个个一脸的惊慌和强作镇定。他微微叹气,老李家本来就没什么人才,又屡遭大难,稍微有能力一点的人不是殉难,就是叛变,能够陪着他做后手以防万一的人,几乎都没什么才华,唯一的优点就是忠诚。
    现在他该怎么办?是等着被抓,还是逃走?又玩哪里逃?那少年公子一筹莫展,他七八岁就随着这几个忠诚的家仆躲到了这里,没有名师指导,没有见识高层的角力,如今是第一次经历大变,有些乱了分寸。
    “该怎么办?”那少年公子苦苦思索,若是几个兄长或者叔伯中有一人在此,眼前的小事当然是分分钟就摆平了。
    “如今之计,只有发动人来救我等了。”那少年公子淡淡的道,只觉他的底牌终于必须启动了。
    几个手下看着那少年公子,用力的点头,此刻已经危险万分,自然该启动底牌了。
    那少年公子缓缓的进了房间,在案几底下微微一按,一块砖头应手而落,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玉瓶和一张纸。
    那少年公子拿起玉瓶,轻轻的摇晃,一颗红色的药丸在玉瓶中晃动着。“三哥……”他轻轻的叫道,三哥明明身上有伤,却奔波千里,将这筑基丹交到了他的手中,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哥最后的叮嘱。
    “元吉,我此去若是失败,你万万要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好好的活下去。我李家这次输了,但不代表李家会永远输下去。你要为李家开枝散叶,花三十年,五十年,一辈子,以及你儿子,孙子,曾孙子的一辈子,重建我太原李家,总有一天,我李家会夺取天下。”
    那少年公子盯着筑基丹出神,重建李家,这是他的责任。但他唯一有的助力就是门外那些忠诚却不怎么机灵的手下,以及眼前的筑基丹和一张信纸。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我一定会重建太原李家的。”那少年公子轻轻的道,声音坚定无比。
    他拿起那薄薄的看了无数遍的信纸,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又放回了暗格,取出纸笔,在案几上默默的写了几个字。
    “进来,我有事找你们做。”那少年公子淡淡的道。
    ……
    山东道总管衙署。
    杜家的人微微叹着气,这次科举可谓大获全胜,杜家参与科举的五个人尽数通过了会试,成了“贡士”,只要再经历一次殿试,就能成为“进士”,进入大越的朝廷为官。但闹出了举子游(行)示(威),迁移百姓,《丹阳对》等等大事,这本来应该在会试结束后十日内进行的殿试就不了了之,一群贡士也没人理会,无色无息的回了家乡,很有避避风头的味道。
    “多半等迁移百姓的大事定了,朝廷就会直接任命职务,那状元的走马游街,我家是不在意的。”杜咤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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