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野牛仰天嚎叫,奋力拉屎。号角声像是会传染,越来越多的野牛野马野羚羊开始大摇大摆的拉屎,黑色的臭气弥漫,蚊子遇到都会晕倒。
上风处,秦穷铁青着脸,要是没效果,待会收拾这地面会不会臭死人啊?他飞快的想了新的外号:“捡屎将军”。
乱哄哄之中,野牛野马野羚羊完成了每日一游,离开铁路。
“这就是你的妙计?”秦穷想哭了。
“啪叽!”一头野牛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啪叽!”又是一头野马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越来越多的野牛野马野羚羊趴在了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几万牛羊远去。
“都拿下了!”回凉一跃而起,大声欢呼。
一群移民和士卒冲了过去,野牛野马野羚羊想要挣扎,却四蹄酥软,任由众人捉住。
“足有一两千头啊。”回凉大笑,今天可以吃羊肉了。
“你是怎么做的?”秦穷低着头,赔着笑,虚心请教,这饲料当中到底加了什么?
“巴豆啊。”回凉眨眼,再强壮的牛马吃了巴豆,立马拉稀,三天之内休想站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巴豆的?”秦穷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他当然知道牛马吃了巴豆就趴下,他惊讶的是回凉带了这么多巴豆干什么?开店啊?
回凉摊手,带着巴豆,是因为万里迁徙异域,生怕误吃了什么毒物,拿巴豆治泻痢,惊痫,心腹痛,疝气,风歪,耳聋,喉痹,牙痛等等,这移民团中数千人,没人带了一小袋,就有这么多了。
秦穷看了回凉半天,淡定转身,立马开始写八百里加急军报。“……急需一万斤巴豆……”
草原棱堡之中,麦铁杖看了许久的军报,确定是秦穷亲笔,而且没有写错字。“一万斤巴豆?”麦铁杖惊讶了,原来秦穷向西搭建铁路竟然如此艰难,所有人都水土不服,严重便秘了。
“唉,真是可怜啊。”麦铁杖长叹,想想秦穷和一群士卒工人艰难的大便,就觉得心疼不已。
“不过,老夫这里也没有这么多巴豆啊。”准确的说,麦铁杖一颗巴豆都没有,唯有继续向中原紧急求援,顺便再把数量增加了一些,水土不服,饮食不习惯的问题谁都会发生,麦铁杖自己就不是很习惯没茶叶喝,喝白开水喝的嘴巴淡淡的。
“……急需三万斤巴豆,两万斤茶叶……”所有看到公文的人都感叹了,瞬间理解了西征的痛楚。
“必须全力以赴解决问题!”一群大官纷纷拍板。每一艘向西运输物资的飞艇都紧急调整了物品顺序,巴豆和茶叶必须放在第一位。
“没有好的身体,怎么打仗!”官员们支持无比,便秘实在太痛苦了。
……
回凉到达草原棱堡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火车呼啸而过,她听着刺耳的汽笛声,抖了好几下,这火车真是太巨大太有震撼力了。
“中原也没有铁路和火车,只有我们草原有。”有士卒见到了移民们吃惊的面孔,这些移民都是真正的华夏人,血统高贵无比,比突厥人更加的伟大,态度必须恭敬。他急忙认真的解释着,铁器在草原不值钱,多到可以随便扔,但中原的铁器就有些稀缺了,想要到处都是铁路,只怕还要多等几年。
“等我们把铁路铺到了中原,中原就有铁了。”某个突厥族百姓大声的道,又指着火车,道:“这就是运输铁矿的火车,一次可以运输无数!”
从小亚细亚半岛拉铁矿回来,其实一点都不经济,最经济的方式其实是在小亚细亚半岛就地提炼铁矿,然后运送铁块到草原棱堡。但胡雪亭认为炼铁是高度机密的技术,决不能泄露,麦铁杖只好拉铁矿石回到草原棱堡提炼。
“其实也不错,那些石头和铁渣正好用来建造新的棱堡。”士卒们笑着,辽阔的西突厥草原需要更多的棱堡保证防线的完整,但西突厥草原缺少石头,需要远道开采,提炼铁矿产生的废品对建筑材料不无小补。
看着移民团的高贵的华夏血统的百姓都吃惊无比,突厥族的士兵和百姓们很是得意,在勤劳的突厥族的手中,草原日新月异,即使高贵的华夏血统也没有想到草原的变化啊。
回凉踮起脚尖,看火车来处,铁轨不断地向南延伸,好像没有尽头。
“其实只到了喀布尔。”麦铁杖走了过来,“原本要把用铁路连接喀布尔,德黑兰,安卡拉的。”
麦铁杖有些惋惜,按照胡雪亭的蓝图,铁路将这三个重镇连成一片,士卒,移民,粮草军械的调动都会堪称神速,以少量人口和兵力发展和统治占领区将会有很大的把握。但现在考虑到张须驼的处境艰难,只能调整铁路的方向,这向南的铁路就只到了喀布尔,再往西和南,短期内同样是只能靠人力畜力了。
“为了速胜,所以占领欧罗巴粮仓乌克兰,但为了占领乌克兰,却拖延了小亚细亚半岛的规划,这是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就有些不好说了。”麦铁杖没有后悔或者责怪的意思,打仗哪有顺顺利利,每一步都计算精确地,只要能够保证饿死欧罗巴人的大局,这战略上就依然占据着主动权,谁先谁后,或者具体用哪种方式这种小小的战术问题无足轻重,但为将者必须时时反省,这才能够不至于放下大错误而不自知。
他定了定神,有些事情必须交代回凉等前去波斯的人:“你们将会移民到波斯北部,日子只怕会比较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