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告刁民,刁民没有损失只有好处,气焰更嚣张了,善良百姓被欺负的传统又冒了出来。”
郑斯顿和秦瑶板着脸,努力看脚底,胡雪亭既然都看出来了,那就不关她们的事情了。
“姐姐,要不我们派人直接抓了刁民。”小雪岚建议道。
“只怕不行。民不告,官不究,其实是有原因的。”胡雪亭摇头道,比如她经常追打丹阳系的官员,闹着玩多过了恶意,可若是按照“打人”处理,是不是要把打闹的同伴都抓了?比如两个男人喜欢了同一个女人,决定决斗定输赢,是不是也要抓了?这类事情多的是,外人很难清楚地断定其中的是是非非,只能靠当事人判断是恶意的,是玩笑,还是双方的意愿。
“要不,我们让衙役四处的打听,凡是百姓公认的刁民,直接抓了。”小雪岚建议道。
胡雪亭摇头,可执行性太低,衙役才没心思无端的增加的工作量呢,只要说没有寻访到,轻轻松松就能回家睡觉,指不定还有胆子大的收刁民的好处费。
“朕身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专治刁民五十年,难道还治不了他们?”胡雪亭咬牙切齿,作为穿越者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无数的案例可以抄袭,太阳底下无新事,早有无数的官员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想出了一个个可行的办法。
“给每个府县下指标,每个月必须抓到多少刁民,”胡雪亭冷笑了,让衙役干活的方针不变,但是从无压力变成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没有完成指标的府县,自县令以下,当众脱了裤子打五个大板。”
郑斯顿倒抽一口凉气,幸好决定从军了,否则她只有辞官不干了。
“姐姐,是不是太凶残了,很容易抓错人的。”小雪岚睁大了眼睛。
“不会。”胡雪亭摇头,大越朝法律太严格,御史对官吏盯得有紧,动不动就暗访,哪个县令敢随便抓人充数?
“不出三个月,刁民就会整治一空,这叫‘严打’。”胡雪亭淡淡的道。只要每隔半年一年严打一次,保证所有百姓变为良民。
“要是真的都是良民,完不成指标呢?”小雪岚问道。
“有御史啊。”胡雪亭莫名其妙,只要对县衙不达标的惩罚必须经过御史核查,那完不成指标是偷懒,还是当地真的没有刁民,民风守法,人人依法办事,分分钟就能查清楚。
“朕还不至于故意羞辱朕的官员。”胡雪亭道,斜眼看郑斯顿和秦瑶,“不信?朕其实还有一招‘大清洗’,所有百姓30%定义为刁民,然后10%被拨乱反正,10%被戴罪立功,10%被流放边疆,保证几次大清洗后全天下都是良民了。”
郑斯顿和秦瑶用力点头,都说大越的皇帝是神经病,今日当面一见,传闻太虚假了,神经病怎么能够用来形容胡雪亭,简直是侮辱神经病嘛!
“我二人对长公主忠心耿耿。”郑斯顿和秦瑶坚决的抱小雪岚的大腿,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与胡雪亭一比,小雪岚真是仁慈善良温和如天使一般的纯洁啊。
……
胡雪亭叫嚣着要严打,终究没有真的执行严打,严打的副作用太大,很容易让衙役平时故意姑息养奸,就为了严打的时候完成指标。
小雪岚嘻嘻的笑,就知道姐姐刚才是瞎说,吓唬那两个新人呢,谁让她们敢笑话姐姐。
“姐姐,你的心眼太小了!”小雪岚抱着胡雪亭的胳膊。胡雪亭瞪她:“知道我心眼小,还敢过来受死?”小雪岚抱着胡雪亭的胳膊用力的摇晃,一点都不在乎。
胡雪亭招呼一群官员,有事找你们做。
“礼部找几个戏班子,多安排一些刁民伤害百姓,邻居要求受害者息事宁人,那就是站在刁民一边,间接伤害百姓,结果百姓苦不堪言,几乎上吊,最后一咬牙把刁民和邻居告到官府,刁民和邻居们都受到了惩罚,终于世界清净了,生活幸福了,诸如此类的真善美高大上的大戏。多鼓吹民事赔偿,被人骂了,被人打了,被人强制忍气吞声了,都能得到赔偿,数额要大,起步就是一两银子,这是重中之重。”
书童点头,引导舆论他最拿手了,有整个朝廷配合,分分钟就能搞定。
“要详细见劝人忍气吞声,劝人息事宁人的就是助纣为虐,与刁民同罪,也要罚钱。”胡雪亭叮嘱着。
“不需要必须是受害人才能报官,设置见义勇为奖励,无关的路人甲也可以向县衙举报刁民,同样会受到奖励。”胡雪亭对书童道,宣传法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百姓看到法律带给百姓的好处,有了好处,百姓们自然会踊跃信任法律。
“凡是牵涉到钱了,这事情就会激励人心。”书童笑着。
“再让御史台安排轮回法庭,定期在各地接受告状。”胡雪亭道,有人吃了亏也不肯告状,法律又有什么用?吃亏是福的心态太严重,必须扭转。县衙和告状距离百姓太远,时不时见到轮回法庭公审,看多了就不会以为告状是多么的可怕了。
书童微笑,这事情真的简单:“微臣还可以找一些托儿。”派人假装正义的路人甲,见义勇为,状告刁民,然后就秉公执法,严惩了刁民,但是这严惩若是只是罚钱,其实力度不大。
“降级。”胡雪亭道,既然大越实行等级制,就要让它发挥效果,等级制不是只确定福利的,还有惩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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