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朵云好奇怪,像一只鸡腿。”胡雪岚道。椰菜和葵吹雪惊喜的道:“真的好像!”“我要吃鸡腿!”又转头同情的看胡雪亭:“师姐,没你的份。”
胡雪亭怒视三个小丫头,身体中却努力的运转着内力,内力在体内的每一寸流动都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苦。胡雪亭惊喜了,这是走火入魔了?这么高级的玩意儿没试过啊。她探头探脑的看周围,没看见扭曲的空间碎片,很是垂头丧气:“该死的,师父的内力到底有多深啊,为毛我现在还追不上?”
胡雪岚这回不帮姐姐了:“师父说他从小练功,天赋异禀,聪明过人,绝世才华,又服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苦练了几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姐姐,你怎么可能比得过师父?”
胡雪亭怒视胡雪岚,叛徒!
胡雪岚眨眼,道:“姐姐,其实我有师父留下的绝世灵丹妙药的配方,你把这碗参汤喝了,我就告诉你,然后你就可以比师父还厉害了,好不好?”
胡雪亭愤怒极了:“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还想侮(辱)我的智商?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一万棍!”
……
刑场之中,百余名随军将领冷冷的看着李靖,目光中鄙夷极了。
“还以为我们是软蛋,是渣渣,是无耻之人,李靖就是为国殉葬的英雄,没想到不过如此。”有人大声的道,就是想让李靖听见。
“自古患难见人心,平时大义凛然,到了危难时刻终于露出小人的嘴脸,不外如是。”有人冷笑着。
李靖闭目,一声声的辱骂进入他的耳朵中,他的心中,他无言以对,这是他应得的。他就是怕死,就是懦弱了,他知道。
那去行宫禀告的士卒跑了回来,随意的看了李靖一眼,对屈突通禀告道:“圣上口谕,杀了。”屈突通点头应了,怜悯的看了李靖一眼,既然想要挣钱,就跪下啊,以为可以假装跪下,或者跪一半,然后开开心心的把钱挣了,那是白日梦。
“时辰到!”屈突通道,故人之后死在他的手中,他有些愧疚,但他无可奈何。
“杀了,还是杀了!”百余名随军将领失声惊呼,原本对李靖的嘲笑和不满瞬间化为了对自己的未来的惊恐。在大越朝的眼中,纵然是大随的最高将领之一,也就是随便一句“杀了”而已,那他们这些远远不如李靖的人呢?喧哗的随军将领们立刻安静了,原本稀松的站立也变成了列阵肃穆,悬在头顶的利剑并不是消失了,只是没有落下。
李靖惨然笑了,最后的一刻,死得像个小丑,何必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他没有睁眼,静静的闭目待死,眼角有泪水凝聚,恍惚间,一幕幕从未经历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经过:
【荒漠之中,他站在破旧的城墙上愿望,心中无喜无悲。四十几岁了,双鬓已白,却一事无成,官职不过是三等郡马邑郡的郡丞,七品官,升迁无望,眼看这辈子也就在这七品官的位置上到老了。】
【李园造反,他被太原军队俘虏,跪在刑场之上,刽子手用白布抹着屠刀,他奋力嘶吼:“公起义兵,本为天下除□□,不欲就大事,而以私怨斩壮士乎!”李园和李世民释放了他,进入太原军中。】
【他率领大军南下,意气风发,平萧铣,平辅公祏。】
【大漠荒凉,他率兵击退东突厥的骑兵,背后是苍茫的号角声和李唐士卒的欢呼。他捋须,却捋下了不少的断须,连日苦战,人瘦了,胡须也留不住。】
【一生被朝廷百官排挤和鄙夷,纵然同样从随朝投降李唐的屈突通也看不起他,他气愤的质问:“五十步笑百步焉?”屈突通苦笑:“至少老夫没有在刑场投降。”他只能握紧了双拳,沉默不语。】
【在李唐的朝廷之中,几乎不出一言,哪怕与李世民对坐,也能一日无话。不为其他,只是不想再被人嘲笑懦夫果然贪图功名富贵,只是想告诉别人,李靖投降,只是想要有个机会一展所长。】
无数画面一闪而过,李靖嘴角露出了笑容,嘿嘿的笑出了声,眼泪终于落下。心有所思,死前就能看到什么。哪怕在他狂妄的白日梦当中,他依然过得不这么样啊。嘿嘿,四十几岁还是七品官,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写照吧,假神童就是假神童,不可能变成真的。平萧铣和辅公祏?这种垃圾也算功绩?击退东突厥?杨恕张须驼宇文述做的多了,有什么了不起?大随朝怕谁都没有怕过东突厥蛮夷。与大越一口气打到极西之地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李靖心中平静了,若不是年少无知,把韩擒虎和杨恕勉励晚辈的言语当真,他怎么会一生如此的不顺,他怎么会看不起杨恕高颖贺若弼,他早就借着韩擒虎的外甥的名头投靠杨恕高颖的麾下了,现在至少也是一个正四品仪同三司了。
“少时聪敏,大时了了。故人诚不我欺。”李靖笑着,我被年少误一生。
屠刀斩落,鲜血飞溅,名将李靖倒在了血泊中。
……
某座深山之中,袁天罡看着天空,这天意就真的再也无法揣测了?
忽然之间,他心头一阵悸动,不自觉的望向某个方向,阳光之下,竟然依稀有一颗流星坠落。他在凝神细看,却什么也没有,失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看得见星星。”心里寻思着,若是以前天意可测之时,这是将星陨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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