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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冷冷的看着闹腾的百姓,嘴角唯有杀气,命令几十个衙役道:“都盯着,谁敢动县衙一砖一瓦,立刻杀了。”说着残酷的杀人的言语,县令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敢挑衅朝廷的人有多少杀多少,不用犹豫。一群衙役用力点头,有人怜悯的看着外头的百姓,那些蠢货以为自己人多,不知道县令已经传令给了巡检司,数百士卒就在赶来的路上,而荥阳不远处的虎牢关更有大军驻扎,谁敢放肆立刻就是万余大军出关平叛。
    “若是因此而杀得血流成河,可惜了。”县令其实也有一些惋惜,朝廷这次太不慎重了,这皇帝想要收徒弟就收徒弟啊,公开收徒算什么意思,不知道会为了当皇帝的徒弟而打破头吗?
    衙役之中有人看着外头的百姓,都是乡里乡亲的,好些人甚至叫得出名字,若是就因为一时的气愤而掉了脑袋,心中总是不安,便悄悄的扯过相熟的百姓:“你们疯了,不要脑袋了!想要抗议也要讲究方式!”那百姓瞬间领会了好几层意思,打了个寒颤,急忙开始组织百姓:“不要闹了!都安静,听我说!我们都是大越的忠诚百姓,爱大越,爱皇帝,为了大越出生入死,绝不会给朝廷添麻烦,我们要文明抗议。”
    一群百姓莫名其妙,有人就要开骂,却被机灵的人提醒:“朝廷杀叛贼不眨眼的!”百姓们立刻安静了,扔掉了手中的锄头木棍,老老实实的排队,原本乱七八糟的队伍立刻整整齐齐的,县衙的大门前甚至空出了一条大道,绝不阻碍交通。
    “大越万岁!我们是大越人,我们生而平等!”“大越万岁!大越人拥有同样的人身权利!”“大越万岁!反对不平等招收制度!”百姓们得意极了,和平合法抗议,每一句话都有大越万岁,哪个衙役敢出来抓人,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下场。
    县令看了一眼守序的抗议百姓,这时局是平定了,心思就转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他也有几岁的孩童可以报名的。只是这荥阳到丹阳的距离不短,纵使在怎么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纵马飞驰,没有七八天想都不要想,等他的子女赶到丹阳,恭喜皇帝收徒成功的酒宴都办完了。
    “真是混账啊,为什么就不通火车呢?”县令低声骂着,想想江南的那些人多幸福啊,哪怕是襄阳到丹阳,跳上火车也就一日一夜的时间而已。
    “唉。”县令长叹,天大的机会就要落空了。其余衙役听见了县令的嘀咕,也是长叹,这万水千山真是倒霉啊。
    远处,巡检司的士卒已经看到了人影,县令更淡定了,刀剑之下,谁敢不服?
    “县令老爷,县令老爷!”衙门中跑出了一个衙役。“朝廷飞鸽传信!”
    县令老爷接过信,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大声的道:“都闭嘴!安静!”
    鸦雀无声中,县令念着最新的消息:“……十一月十五日在大越境内各地广招弟子……礼部派人主持……通车者优先……年前截止……”
    众人屏住呼吸,这就是说,一个月后就会全国性收徒了?
    “圣上圣明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大声的叫着,脸上透着喜悦的光芒,就连几个衙役都咧嘴笑了,能够赌一下自己子女有没有机会当皇帝的徒弟当然是太好了。
    “蠢货!”县令大骂,“耳朵都是聋的?那些百姓不懂,你们也不懂?礼部官员主持选拔!礼部能有多少人?能够到多少地方?通火车中优先!年前截止!那些礼部官员都去了有火车的地方,没有火车的地方排队等着,若是超过了年前,嘿嘿……”从十一月十五日开始到十二月三十一日截止,不过短短一个半月,礼部的人怎么可能跑遍偌大的大越的所有的城池?礼部本来就是清水衙门,人手有限,混日子的多于想做事的,身体瘦弱的笔杆子多于身体强壮的刀把子,想要一群四肢不勤,城南到城北都必须坐轿子坐马车的废宅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怕大多数城池要自求多福了。
    “该死的!”一群衙役破口大骂,很是理解,偷懒乃人之常情,何况是完不成的任务?换成他们定然也是只去那些交通方便的大城市,火车能到的地方再远都会去,火车不能到的地方再近都要靠运气,上级责问为何到达的范围如此之小也能拿路程做交代,都已经跑到了襄阳跑到了蜀地了,这么远的地方都去了,谁敢说不尽心尽力?只是时间有限,距离太远,力所不及罢了。
    “唉,没想到竟然是竹篮子打水啊。”有衙役叹息,馅饼终究没有掉在脑袋上。
    消息很快就从衙役的嘴中传到了百姓当中,是夜,荥阳城中哭声震天,瞅瞅左右的城市,个个灯火通明,天下同哭。
    “礼部的那些王八蛋啊!”一夜之间,礼部的官员被千万人念叨。
    “可怜我儿子啊!”有人扯着杀猪般的哭声惨嚎。“我儿子三岁的时候,就有游方和尚说他根骨不凡,是练武的奇才,若是圣上见了他,一定会收他为徒的!”
    隔壁同样有人大哭。“我儿子脑袋上有三个旋啊,那是武曲星降世!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圣上的徒弟?”
    “若是圣上亲眼见了我,定会看中了我。”某个男子泪流满面,他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虽然不英俊,但却特别的耐看,兼有农家子弟的朴实和读书人的文雅,气质特别到了极点,县城中多少女子为他朝思暮想?这礼部的官员若是偷懒,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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