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的脸色微微缓和,大越朝初立,军方忠心度爆表,这被流民颠覆的事情是绝对不至于发生的。
佘戊戌扯着裴蕴的衣袖,问道:“裴公,不是说但凡大战之后建立的王朝,只要不发生屠戮大臣,大将反叛,前五十年妥妥的安定无比吗?为什么我大越朝就不能安定五十年?”裴蕴哪里知道,只能苦笑,这大越朝真是倒霉啊。
数骑战马飞速赶到,为首之人远远的就叫着:“急报!急报!”
虞世基瞬间脸如白纸,哪里出现了大乱子吗?
“丹阳电报,圣上已经回转京城!”
一群大臣立刻放松了,小事情。
“诸位,陛下归来,我等且回京城面圣。”虞世基道,众人都有些尴尬,还以为满朝文武千里迢迢的赶到了九江现场办公,就算不能解决问题也能发现问题,没想到只显示了一群文武的无能。众人无精打采的回转九江城乘坐飞艇,还没走了几步,又是数骑赶到。
“丹阳电报,圣上与长公主已经乘坐飞艇往九江而来,明日午时就到。”
一群朝廷官员人人脸色大变,电报中古怪的标注出了胡雪亭到达的时间,肯定是有深刻用意的。
“不好!”裴蕴惊呼。其余官员也反应过来,这古怪的标注了到达时间电报根本是一份提醒乃至警告的公文啊,从头到尾就写着“朝中大臣无能,皇帝亲自出马”几个字。众官员愤怒的思索丹阳是哪个同僚如此恶心,竟然向皇帝透露了他们集体离开的原因。
虞世基看着一群官员,眼神中满满的无奈,道:“老夫是老了,大不了退休种田,你们可还年轻,难道要和老夫一眼被贴上无能的标签吗?”
一群官员不怎么在乎,二十几岁就因为无能而被要求退休养老,以后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想想就觉得幸福无比。
“我还是有些家产的。”燕弥柒笑眯眯的,顺便看虞世基和裴蕴,这两个家伙要是退休了多半要每天粗茶淡饭了。
“人要有追求!”裴蕴气不打一处来,二十几岁就退休,到处旅游一圈之后还能干什么,难道跳五六十年的广场舞?
“退休当然是夸张了,可是……”佘戊戌想到了一个狗屎的情节,那就是一群废物官员花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搞定的大案子,皇帝一到,然后冷笑几声就搞定了。
众人打寒战,按照胡雪亭的德行,这件事几乎是一定会发生,那简直太让人难以下台了。
“若是如此,老夫有何颜面存于世上?老夫今夜就是不眠不休也要查出真相!”有官员悲愤的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皇帝分分钟搞定臣子搞不定的事情,那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就是如此,转头一瞅,怒了,别人有资格说颜面和自尊,李浑你有P个资格?
李浑愤然拂袖:“这是羞辱朝廷民部尚书、右屯卫大将军!该当何罪?若是吴王、左屯卫大将军李珂听说老父被羞辱,羞愤交加,今日少吃了一碗饭,又该当何罪?虞右相当严查此案,还老夫一个公道!”
一群官员没空和李浑瞎扯淡,纷纷挽袖子:“来人,把农庄所有的账簿都拿过来,本官要从头看起!”“召集最有经验的老农,看看是不是种子出了问题?”“查河水!是不是上游被污染了。”
一群官员急红了眼睛,必须在胡雪亭赶到之前查出事实真相。李浑怒视虞世基和裴蕴,堂堂大越右相竟然不敢追究一群羞辱朝廷大员的官员的罪,简直胆小如鼠。“圣上以你为相,就是要你还世间公道,汝尸位素餐,可知羞耻乎?”
虞世基一掌推开李浑,忙得要死,谁有空和你乎来乎去的。“查!一定要查出原因!”
“快准备灯火!今夜通宵不睡!”
……
飞艇还没停稳,琉璃就跳了下来,双脚并拢,弯弯的屈膝,双手摇摆着掌握平衡,她嘟着嘴:“我是一只小兔子!”抬头一看飞艇前的众位官员,立刻大叫:“师父,师父!快来看兔子!”胡雪亭还以为一群官员机灵的准备了兔子哄琉璃,没想到一瞅之下也大叫了:“果然是兔子!”
一群官员怒视胡雪亭,虽然我等都是红着眼睛,但是谁告诉你只要红了眼睛就是兔子的?教坏了小孩子你担当的起吗?
“诸位爱卿如此为国为民,朕心安矣。”胡雪亭捋不存在的胡须,一群官员更加怒视胡雪亭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曾查出事实真相?”胡雪亭笑。一群大臣死死的盯着她,马蛋啊!你一脸跃跃欲试个毛啊,真的想要打脸一群大臣?但真心一个通宵都没有查明原因,这是被打脸也要认了。
虞世基看看众人,就要点头认栽,忽然有人抢着道:“启禀圣上,我等已经查明了原因,但尚未验证,请圣上稍等一个时辰,我等就能知道真相如何。”
众大臣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是九江刺史至元道长,一齐瞪他,你丫以为是你算命骗钱啊,随便胡扯就能忽悠过去,一个时辰拿不出真相是要被胡雪亭问责的。
至元道长拼命的向一群官员打眼色,众人看在他眼睛眨得都要抽筋了的份上,决定信他一回,一齐点头赔笑:“是,圣上且休息一个时辰,看我等解决问题的手段。”
至元道长与众人告退,刚离开了胡雪亭的视线就被一群官员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