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射御书数,那是为了当官,然后管理天下百姓,实现自我价值。不能当官的东西只有吃饱饭,钱多得扎手之后才会有空去想。”书童道,琴棋书画都是如此,不能科举的东西学的人真心少,这才会造成懂得琴棋书画的人都是才子雅人的错觉。
“不与利益挂钩,有几人对格物道感兴趣?”李浑笑着,想要过好日子就要考科举,就要学格物道,看谁有本事不学格物道。
一群官员笑,胡雪亭为了推广格物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礼部以后会成为众矢之的。”李密微笑着,文凭如此重要,定然有人想要弄虚作假,买通考官搞个举人文凭很容易被识破掉脑袋,毕竟全天下每年有多少新举人?只怕不到千人。想在所有人盯着的地方作假简直是作死。可是每年有多少新秀才呢?只怕会有万人。如此大的基数之下被查出作假的风险立刻就小了,若是只为了买地而考秀才,当了秀才之后绝不参与科举,也不参与风花雪月,不担心暴露真正的实力,这种买卖文凭只怕极其难以发觉。
这负责考核的礼部定然会被所有人盯着,有的想要买文凭,有的想要抓把柄,有的想要推责任,这礼部以后定然是热闹无比。
“李某以后在礼部定然是不受欢迎了。”李密道。书童和一群礼部的官员盯着李密,这是摆明了说以后要抓一大批礼部官员了?
书童沉默许久,脸色铁青:“来人,发函各地,以后科举的所有考试全部采取更严格的方式。”统一出考卷,监考官异地监考,批卷采取糊名制,多重反复审卷,绝不让科举出现丑闻。
一群礼部官员同样脸色铁青,该死的,以后从考秀才就要如临大敌,会不会累死人,加班有工资吗?
各部官员笑眯眯的看礼部,以后每年都能看到礼部官员忙得口吐白沫了,真是幸福啊。
“圣上总是喜欢胡来。”燕弥柒嘻嘻的笑,一旦遇到了烦人的事情,胡雪亭就会用莫名其妙的办法解决,这次轮到礼部倒霉了。
“不过效果应该不错。”余阿福笑,全民科学素养的提高肯定是利大于弊。
李浑失笑,却没有言语,只是胡闹?想的太简单了。
“不对,不可能只是胡闹。”佘戊戌道。书童,燕弥柒,余阿福等等丹阳系都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点头。胡雪亭每次胡闹的背后都能挖出十七八个用意的。
虞世基裴蕴和李浑互相看了一眼,微笑着而看着一群稚嫩的丹阳系官员,到底有没有成长?
“若是有人做了秀才,会如何?”佘戊戌沉吟问道,余阿福回答:“或者继续考举人,或者买地。”
“若是买地,又会如何?”佘戊戌继续问道。
书童笑了:“谁是秀才,地契就是谁的,没有秀才的资格,就是遇到了极品家人也抢不走。”什么家族出力让某人考科举,田地跪了公中;什么哥哥要娶媳妇,弟弟妹妹把田地给哥哥;什么分家的时候田地怎么分;什么当家媳妇把田地偷偷卖了放印子钱;什么田地嫁妆被夫家夺走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乎不会出现。
“以后拼爹还可以继续,吃绝户是想也别想了。”佘戊戌长叹。
“家族也要崩溃了。”燕弥柒道,财产的转移受法律监督和保护,这家族族长的权威又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只怕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虞世基裴蕴和李浑对视,这群丹阳系官员很是不错啊。“有些官场老油条的味道了。”李浑道。
……
某户人家之内,有人骂骂咧咧的,大越朝的朝廷管得太宽,不给孩子上学就会被抓去挖矿,他可没胆子去挑战如狼似虎的衙役。
“浪费老子银子!”那男子一掌打在孩子的脑袋上,打得他踉跄了好几步。今天因为农庄干活的时候偷了一点点懒,被农庄管事看见了,狠狠的责骂了,他心情不爽,回家就要从孩子的身上找回来。那孩子低着头,鼻青眼肿,但从小被打到大,却也习惯了,他必须乖一点,不然就像他哥哥一样了。
“老子要不是生了你,今天可以多吃多少酒肉!”那男子很是后悔有孩子,孩子不过是欢好的副产品,纯属累赘,养孩子的钱用来喝酒吃肉岂不是好。
“记住!老子现在养了你,以后你就要养老子!”他一脚踢在孩子的身上,孩子飞了出去,又急忙爬起,小心的站在他的面前。
“官府凭什么管老子的孩子?”那男子压低声音怒吼,吼叫声在紧闭门窗的房间内回响,要他开窗是万万不敢的,若是被官府听见那还得了?
“老子有了你这个孽障,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那男子愤愤不平,换成了以前,有了孩子也没关系的,可以去种田,可以去打柴,可以去讨饭,可以去偷包子,总之有的是办法给家里补贴日用,再不济,也能把孩子卖了换钱,若是卖到了地主老爷家中,每月有银子拿,还能从地主老爷家中偷些东西出来卖,从此再也不缺酒肉钱。村口那王麻子把五个儿女都卖了,每日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不要太舒服。可是到了大越朝竟然这不允许,那不允许,小孩子不但不能卖了,还必须上学堂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老子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仇人呢?”那男子对着儿子又是一巴掌,打的儿子倒在了地上,心里很是舒爽,好像打倒了农庄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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