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需要代价,光是喊几声是没用的。”胡雪亭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何依萍和陆书桓转头看一群热心群众,还告吗?
一群热心群众热切热忱热情的盯着何依萍和陆书桓:“我等被两位的公义感动,一切为两位马首是瞻。”别担心,皇帝故意提醒和刺激你们,就说明皇帝的心中有你们,你们为了正义而战,难道皇帝还真的会惩罚你们?多半是故意吓唬你们的。
何依萍和陆书桓咬牙:“好,我等为了正义,去告御状!”
一路行去,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了两人的身后,告御状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必须亲眼目睹。
何依萍和陆书桓对着众人拱手,在一群士卒的虎视眈眈中,咬牙敲响了登闻鼓。
一群士卒立马围住了何依萍和陆书桓:“告状的过来滚钉板,然后挨五十板!”
毛?就没有赦免?
何依萍和陆书桓眼神复杂了,为了正义竟然滚钉板和挨板子!
“与他们废话什么,拖过来滚钉板和挨板子!”士卒头目厉声呵斥。
众目睽睽之下,何依萍和陆书桓惨叫着滚了钉板和挨了打,奄奄一息。
无数围观众从欢呼,到尖叫,再到惊恐。
“没想到竟然真的要滚钉板和挨打。”有人脸色苍白,何依萍和陆书桓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告御状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怪不得大越朝没人告御状。
“还有十年苦役。”有人喃喃的道,若不是有千古奇冤,谁告御状啊。
“仁人义士也!”有人大声的称赞,何依萍和陆书桓为了孩子们的利益而牺牲自己,定然会千古留名,万世传唱。
皇宫前的空地飞快的搭起了高台,胡雪亭和满朝文武要当众审理大越朝第二次告御状案件,围观的百姓起码有十万。
何依萍和陆书桓全身都是伤,纵然伤口已经被包裹处理过了,鲜血却依然渗透出来,染红了衣服,远远看去就是两个血人。
“是条汉子。”围观众中不时有人佩服的大叫,滚钉板啊,看看那尖锐的钉子就让人害怕,这两个人竟然为了公义而滚了钉板,他们不是英雄还有谁是?
“……案情就是这样。”何依萍和陆书桓浑身都在疼,勉强说完,附近的几百大嗓门士卒立刻大声的重复。葵吹雪掏耳朵,是不是先要研究一下喇叭什么的。
“没搞定民用电,毛喇叭都没用。”椰菜小声道,电灯终究还是实验室产物。
“孩子是国家的未来,不能伤害孩子。”何依萍惨然道。
“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不知道错。我们不能责怪无辜的孩子。”陆书桓的声音凄厉无比。
“用刑罚处置孩子绝对不对!那几个孩子被打得根本下不了地,不能读书,不能上课,那是有多惨啊,高邮县令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何依萍用最大的声音怒吼,心中充满了爱和愤怒。
胡雪亭淡淡的道:“我大越官员依法断案,何错之有?”
何依萍和陆书桓悲愤到了极点,怎么都不敢相信作为一国的皇帝的胡雪亭竟然说出了如此没有爱心的言语。
“孩子是天真的,是无辜的!我们要用爱去感化和教导孩子,不能用暴力!没有成年的孩子不论犯了什么错,我们都不应该追究!”何依萍大吼。
“孩子小,就不是人了?被他们塞纸片的女孩子就活该受罪,活该视力受损,活该心中有阴影,活该不敢上学了?还是那个女孩子因为弱小,所以不是人,可以收到任何人的虐待?”胡雪亭冷冷的道。“敢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不管多小,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长大以后也做不了人。教他们做人,是朕和官员的责任,朕的官员何错之有?”
何依萍握紧了拳头,身上的伤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厉声大喊:“就不许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他们只是孩子!五年后,十年后,他们就会变成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别逗了,一句浪子回头就能抵消罪过,那还要律法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就不会改邪归正了?强(奸)杀人的就不会痛改前非了?是不是都不追究?”
“想要浪子回头,痛改前非,没问题啊,把前面该承担的处罚承担了,若是不死,若是能够出狱,尽可以去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大越朝绝不会拦着。”
胡雪亭淡淡的道:“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忍耐和宽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你们两个不仅是法盲文盲,还无耻。”
何依萍和陆书桓恶狠狠的看着胡雪亭,大声的吼叫:“你没有爱心,你不配做个皇帝。”
胡雪亭笑了笑:“朕知道朕没有爱心没有良心,但是朕就是个皇帝。”她微微的探身,问道:“你们可知道当众辱骂皇帝,该当何罪?”
何依萍和陆书桓颤抖着,浑身的血液都在胡雪亭的微笑着凝固了。
“朕也真是傻了,和两个文盲法盲计较什么?来人,这两人告御状,处罚十年苦役;大不敬,处罚十年苦役;不懂法,背不出律法书,加倍处罚,总共四十年苦役。”
胡雪亭盯着何依萍和陆书桓温和的道:“像你们这种炮灰,朕没有一丝怜悯。你们睁大了眼睛在矿区等着,会有很多人来陪你们的。”
围观的十万百姓或大声的欢呼万岁,或浑身颤抖,这世界的真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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