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号众人看看那李阿毛,也不作声,李阿毛究竟会怎么处理,那少年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再也与他们无关了。
“结果其实不错。”商号掌柜微笑,看看四周,若是有贼人在,也知道与他们彻底无关了。
“我等只管进城报官。”护卫头目也笑了,不要管闲事,这是活的长久的秘诀。
张兴飞被堵住了嘴,躺在马车之中,愤怒无比,为什么有几百人在附近,却没人主持公道?他终于想起了另一个时空中公交车中抓贼,长途客车抢劫,火车站前抢包,以及一群清人笼着袖子,看东瀛人斩首清人等等事情。
“我不该指望那些人的。”张兴飞恶狠狠的,他日遇到了那些商人,他定然会全部杀了他们。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张兴飞不知道去向哪里,心中只能拼命的安慰自己,那商旅几百人都看见了李阿毛带走了他,李阿毛若是敢杀了他,定然会被人指证,李阿毛再怎么愚蠢,都不会做出杀了他的蠢事。但想归想,张兴飞的心中依然惊恐不安,浑身发抖,直到马车外有了行人来往声,他的心才安定了些。既然附近有人,那断然不是要杀了他了。
马车又前进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王大哥在吗?”李阿毛问着。
马车的布帘被人掀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探头进来,见了张兴飞立刻皱了眉头,道:“年纪大了些。”
“做个小厮还是可以的。”李阿毛陪着笑,伸手将张兴飞扯到了光亮之下,道:“看他细皮嫩肉的,说不定还识字,可以做书童。”
那满脸横肉的人一巴掌打在了李阿毛的脸上:“这么大的年纪,会报官的,你想害我?”那李阿毛捂着脸,赔着笑道:“怎么会呢?”
那满脸横肉的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张兴飞几眼,道:“只能卖给煤矿,五十文。”李阿毛不甘心:“才五十文?”那满脸横肉的人冷笑着转身就走。那李阿毛急忙道:“王大哥,何必生气呢,五十文就五十文!”
张兴飞浑身发抖,在马车中想要发声,却只能呜呜的叫。
……
天上下着小雨,马车在路上缓慢的前进,小小的车厢里挤着十几个少年,个个被绑缚着绳索。张兴飞被挤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动弹,心中更是惶恐极了,被卖去挖矿!这恐怖的未来让他窒息。马车上所有的少年同样的惊恐不安,却又只能面对绝望。
“前面的马车停下!”马车外有人厉声道。马车上有人赔着笑问道:“官爷,有什么事?”
“下来,打开马车!”那好似官兵的人厉声问道。马车内,张兴飞和一群少年眼睛陡然放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众人一齐发出呜呜的叫声,用尽全部力气撞马车厢,摇晃马车。
“马车内是什么?”那好似官兵的人声音陡然装厉。马车轻轻的一晃,好像有人跳下了马车。
“站住!抓住他!”马车外许多人叫着,然后马车的布帘被掀开了。
“原来是人贩子!”官兵一眼就看清了是非。
张兴飞热泪盈眶,终于得救了。
……
县衙之中,张兴飞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全家都被人杀了……有人抢了我家的马车!”
“可知道那杀人的贼人的姓名?”县令淡淡的问道。
张兴飞道:“听家父说,应该是姓宇文。”
县令微微的看了一眼张兴飞,见他一脸的懵懂,微笑了:“天下姓宇文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知道住在哪里,全名是什么?”张兴飞摇头。
县令摇头,道:“汝全家遇难,且去旅店住宿,待你家人寻来再做道理。”这种案子处理起来太麻烦,影响政绩,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张兴飞也知道想要毫无线索的找一个姓宇文的贼子简直是大海捞针,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个姓宇文的人,就一定是那人做的?无凭无据,怎么可能定案。
“我的马车被李阿毛抢走了,他还把我卖给了人贩子,请大老爷做主。”张兴飞不论是为了出气,还是为了生活,都必须抓住李阿毛,家中的银子和马车都在李阿毛这里,抓住了李阿毛,那他至少有钱可以活下去,只要稳定了最初的生活,以后自然就是他大展宏图了。
“来人,传李阿毛。”县令道。张兴飞嘴角露出了微笑,又是抢劫马车,又是贩卖人口,这李阿毛定然是要关一辈子了。
衙役回禀:“县令老爷,那李阿毛已经逃去无踪,家中空无一人。邻里说,李阿毛昨日赶着一辆马车回来,将家中物品搬上了马车就走了。”
“这样啊。”县令老爷沉吟。张兴飞紧张的看着县令老爷,急忙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那县令老爷微笑着:“来人,李阿毛畏罪潜逃,发海捕公文。”
没了?张兴飞傻眼了,问道:“那我的马车和银子呢?”
那县令老爷沉下脸,道:“若是抓住了那李阿毛,自然会还你。”几个衙役将张兴飞赶出了衙门,呵斥着:“老实去客栈住着,有了消息自然会告诉你。”
张兴飞张大了嘴,只觉穿越以来处处与他预料的不同,这是要一无所有吗?
客栈中,张兴飞看着几百文钱怒气勃发,这就是官府给的抚恤银子?
“掌柜,来只鸡!”他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原身大病初愈,又挨了打,需要进补。那客栈掌柜无奈的看着张兴飞,这次被县令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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