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上去倒是正正经经老实巴交,背地里竟然还会偷汉子!我二哥这还尸骨未寒呢,你就该被抓去浸猪笼!”
“还说什么分家呢?想都别想!”
福三花说完,也不等人开口辩驳,便直接就将这个小木盒,给扔到了地上,还踩了一脚,紧跟着…
福三花冲了上来,就想要扭张翠英的胳膊。
看着这架势,还真的就是一副想要将张翠英给抓去浸猪笼的样子!
“福三花,你闹什么?”
福小芸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就从兜里掏出一瓶辣椒水来,不管不顾直接一股脑地全部往福三花身上倒。
辣椒水倒出来,福三花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同时被辣椒水浇到的地方,脸上也都开始生疼了起来,发出了杀猪似的叫声。
“娘,我的脸好疼,我是不是要毁容了?天杀的你这个福小芸,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害我,你——”
福三花叫着喊着,还想要冲上来扭打,可脸上实在是太疼了,只能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根本就起不来。
福小芸冷哼一声,刚想要解释那小木盒子的事情,柳氏和田金芳却都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了。
“张翠英,福小芸,你们还真恶毒!”
柳氏挥着自己的手掌,一巴掌就要呼过来。
“住手!”
林婶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林婶力气大,抬脚进了院子,一只手就直接将柳氏的手腕给抓住了,柳氏打不下来,扭着身子挣扎想要挣脱,却也不成。
“姓林的,我家的事情,你少掺和!”柳氏骂骂咧咧,又想要用脚去踢林婶。
“啪嗒——”
就在这时,远处似乎是扔过来了一颗小石头。
那小石头不偏不倚,正好扔在了柳氏的后膝盖窝上,柳氏一个没站稳,竟然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福强的声音。
“闹什么呢?”
终于来了!
福小芸忙拍了拍林小花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同时跑了出去,放开嗓子哭着,将她家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提到最后那木盒子的事情的时候,福小芸哽咽道:“我娘那样的人,最本分不过了。我奶奶,我三婶,她们竟然还用这样恶毒的心思来想她…”
福小芸哭得动容。
福强看着心疼,轻轻地拍了怕福小芸的脑袋,想要伸手出来,用自己的袖子,帮福小芸擦一擦眼泪。
“别哭了。”
沈清河却递出了自己的帕子。
福小芸微微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沈清河。
他是跟福强一起来的,今天的他,看上去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谢谢。”
福小芸接过帕子,就继续道:“我娘用的护手的药膏,是我自己做的,林婶和小花都是有的。那里头,放了…”
福小芸说完了药材,回头看了一眼林小花。
“什么你做的?你才几岁?你跟着张大夫学了几天?就能做那样的东西,骗人是要有个限度的!”
柳氏第一个不满意,便嚷嚷道:“就凭你?还想要胡说八道,摘干净你娘和张大夫之间的关系?”
“是啊,就凭我。”
福小芸转身过去,指了指现在还被辣椒水疼得在地上打滚的福三花,道:“就凭我,就能让三婶在地上起不来。”
“奶奶,三婶污蔑我娘,被我「惩治」了,你…”
柳氏立即就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指着福小芸,支支吾吾道:“福小芸,你敢!我可是你奶奶!你这是大逆不道,会天打雷劈的!”
福小芸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呢。
可她却止住了哭泣,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柳氏,这脸上的表情,倒像是在说「你看我敢不敢」似的。
柳氏真的不敢再乱说话了,反而是看向福强,道:“这件事,还望强哥你,能主持公道。这福大富和福二贵,怎么说都是我的孙子。”
“他们的娘做出了这种事,可不能再让他们跟着她了。”
这回,仍是不等福强开口呢,沈清河那里却忽然站了出来,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福小芸的面前,悠悠地说道:“没有。”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沈清河。
沈清河就在这个时候,从自己的兜里,也拿出来了一个木盒子,说道:“这个盒子,的确是小芸做的。”
“我这个,也是她给我的。”
柳氏是个窝里横的,这会儿看着沈清河神色凛然的样子,心中一抖,便道:“你是什么人!?我家的事情,你少掺和!”
“我没有掺和你家的事情。”
沈清河继续淡然道:“我说的,是福小芸家的事情。你以为,你这么对待福小芸一家。她的事情,现在还能算得上是「你家」的么?”
这话说完,沈清河将木盒子往自己的袖子里头一收,转头看了一眼周叔。
周叔立即明白了沈清河的意思,便走到了福强的身边,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还望里正大人,您能够公平裁决。”
福强心头一抖,看了一眼沈清河。
虽然根据他的消息,这沈清河只不过是个在庄子上做活儿的少年,而周叔,是庄子上的管事。
可现在他怎么隐隐觉得,这神秘而且财大气粗的周叔,竟然好像有几分看着这少年的脸色来行事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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