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进门费就得二十两银子,够得上普通百姓一整年的吃穿用度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高的进门门槛,便将它与其他的青楼区分开来。
白湫来楚苑之前自然是不知道这个规矩的,听见守门人问他们要入场费还一脸懵逼,她身上一分钱都没带,只能仰仗游封。
游封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来扔到那人怀里,老鸨原本还在一边招呼别的客人,不知怎的,余光瞧见了金子,像是DNA动了一般,立马出现在二人身边。
她把那金子接过来藏到怀里,露出谄媚的笑容,“二位爷,瞧着是生面孔,第一回 来我们楚苑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二人往里面带,“咱们楚苑里头的姑娘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整个临城里头可再找不出第二家,不管你们喜欢什么类型,咱这儿都能满足,就是您要哥儿也成。而且二位今日来得可巧,正好前几日新来的一位小娘子竞价,今晚热闹得很呐。”
大概是他们钱到位了,来得又算比较早,老鸨将二人带到了二楼一个视野很好的屋内,从屋里可以看见一楼搭建的台子,一点儿视线遮挡都没有,妥妥的黄金位置。
待他们进了房间,各色姑娘便鱼贯而入。
一行八人,穿着各色不同的衣衫,就连穿着异域风的服饰都有,有裹得严实不谙世事的,有半隐半现,勾人心弦的,也有干脆大大方方裸露在外头,风情万种的,就如老鸨所说,想要什么样的都成。
白湫在电视剧里可看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没那种第一次来青楼的害羞,反而好奇得不得了,目光在这些姑娘身上转了又转。
反观游封,一脸淡漠地靠在正中间的软塌上,眼睛只往旁边的白湫身上看。
老鸨是个人精,一下就抓住了兴味盎然的白湫,往她身边贴,“这位小公子,您看上了哪个就将哪个留下,若是都看上了,都留下也成,只要银子到位,什么都好说。”
白湫脸上一下没了笑,她没银子,正想着要不要打发这些姑娘下去,就听着老鸨一声惊天动地的笑声。
原来游封朝她扔了两锭足足有五十两的金子,加起来便是一百两,别说是包下这八个姑娘了,那就是把整个楚苑包下一晚都够了。
老鸨魔性的笑声传入耳中,连称呼都变了,“姑娘们,好好伺候贵客,若是有半点儿让贵人们不痛快的,仔细你们的皮!”
说着,老鸨便要将这八位都留下,白湫觉着屋内这么多人伺候有些多了,那边游封也是在这么想,“留两个,其余人出去。”
老鸨连连应是,让白湫选两个人,白湫也不客气,点了两个长相清纯甜美的留下。
这两位长相美则美矣,却浑身充斥着脂粉味,一人走到白湫身边给她倒酒,差点没把她呛得咳嗽起来,还有一人则往游封那儿靠去,被游封的冷脸给吓了回来。
白湫伪装到位,两个青楼女子都没看出她的不妥来,一些充斥着暗示性的动作做起来相当熟练。
白湫到底是个姑娘家,被这么蹭来蹭去的也难受,把自己被挽着的手抽了出来,往游封躺着的软塌那走过去,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放倒,方便办事。
哪知她走到哪儿,两个女子就跟到哪儿,想说悄悄话都不成。
其中一个女子喂了瓣橘子到白湫唇边,白湫不敢随便吃,用手接了,塞到游封嘴里,状似无意问道:“你们楼内最美的姑娘是谁?”
孔雀精喜欢美人,那定是要找最美的那一个。
谁知她此话一出,两个女子双双跪下,红着眼问道:“贵人,可是奴有哪里伺候得不好?”
白湫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问问。”
跪在地上的二人见他们不是要将自己打发走,这才重新爬起来,一个继续给白湫喂水果,一个则被游封打发去弹琴了。
白湫继续将水果往游封嘴巴里送,一边送一边听那女子说道:“楚苑的花魁上个月便被东街的胡老爷给赎回去做妾了,如今要说最美的女子,便是今日要竞价的玉莹,好多客人都是为了她来的。”
她这话一说,白湫立马就好奇起来,刚准备继续往下问,便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响了起来,间或夹杂着老鸨极有辨识度的笑声,女子朝外看了眼,给白湫解惑,“是罗公子来了。”
“这人是谁?”
女子接着说:“罗公子是咱们这儿的常客,临城首富家的小儿子,上上一个花魁便是被他竞价赎了回去,成了个清清白白的人,现在日子过得可舒坦了,咱们就没这么好的福气。”
说着,女子的话语开始变得酸溜溜的。
对她们来说,能有个良人将他们赎出去好好对待,是福分,然而大部分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白湫看着底下在与老鸨说话的年轻男子,他长相不错,而且看上去挺精神,起码不是那种常年混迹青楼之人会有的憔悴虚浮,身材也算高大挺拔,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青楼女子的关注。
但不知为何,这么多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偏偏抬头对上了白湫的眼睛。
短暂的对视后,那位罗公子抬步上楼,白湫正想看看他进了哪间厢房,便被一个人捂住眼睛往后带。
游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很好看?”
白湫扯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没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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