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听他这么说,就站原地给谷子姐打了通电话,是王明歌接的,她才放下心,对那男人说:“谢谢你了。”
转身欲走,男人却叫住她,笑得流里流气:“你叫秦楼,和我的楚馆还真他妈配。”
男人好像喝醉了,口齿不清问她:“你是什么楼?小楼一夜听春雨?小楼昨夜又东风?不对……我想想,你应该是,而今误我秦楼约。”
秦楼这两年见多了这样的男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两个钱,把调戏女人当作消遣,钩上来了就是风流佳话,不上钩的就是不识抬举。
“您挺会背诗的。”秦楼原本要走,闻言心劲儿就上来了,转脸笑道,“可惜我都不是,我是登鹳雀楼。”
那人愣了一秒,随后晃然笑了,笑的风流至极:“登鹳雀楼?怎么背来着?哦,更上一层楼。”
他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条斯理的伸了个懒腰,三两步朝秦楼走过来。他有逼人的气势,或许是因为身高太高太具压迫性,所以当他站定于秦楼面前的时候,秦楼心漏跳了一拍,才说:“我先走了。”
那人没说话,眼看着她转过头,在她开门的瞬间,笑了:“秦楼,我叫陈岸,我们还会再见的。”
秦楼抓着门把手的手抖了一下,她没转身,推门而去。
当时谁会想到她与他竟然还有第二面可见。
可一晃眼,都两三年了。
陈岸敲了下她的脑袋,秦楼不明就里看向他,他又伸手把她头发揉乱:“你他妈再走神试试?”
“啧啧,秀恩爱,那啥快哈!”屋里不知道谁起哄说了这么一句,惹得哄堂大笑。
正巧有人推门进来:“呦,都笑什么呢?”
“钟大小姐今儿也有空过来了?”
“哎呦呦,你这话说的,凡是陈岸在的地儿,哪次不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诶?你们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钟毓叉腰指着这群人骂。
大家又笑了:“你说你就不能文静点,学学人秦楼,怪不得你抢不过人家。”
“你们说什么呢?”谷子护着秦楼,“一个个的少喝点,别说话不注意。”
钟毓从沙发最外头挤进来,这帮人就爱看这热闹,忙不迭主动把陈岸旁边的位置空出来,钟毓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陈岸旁边,笑嘻嘻倒酒。
陈岸低头蹙着眉,手指在手机屏上飞快打字,应该是有公务要处理,因此不怎么搭理钟毓,当然,也无心搭理秦楼。
谷子就在一边小声和秦楼说话。
“欢城的事儿,结了吗?”
秦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陈岸,才回:“还没。”
谷子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
秦楼说:“好”。
“你们说什么呢?”王明歌刚在另一个沙发上和人聊完事,手里拿了个橘子,边剥边凑到谷子跟前,“别聊了,咱唱歌去?”
谷子甩他白眼:“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占用王总您的时间,您还是接着谈生意去吧。”
王明歌赔罪:“生气了?那我唱给你听好了吧。”
谷子像听了什么恐怖故事,瞪大了眼:“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开‘枪’,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自己人!”谷子说完转脸握住小秦楼的手,“我和小楼去唱,我们好久没有合唱过了。”
秦楼失笑:“你们小两口调情,怎么好意思扯上我。”
却也想着,反正也没事做,就半推半就去点歌了。
两个人唱KTV必点曲目《后来》,歌词里秦楼最爱这两句——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唱起这句的时候,秦楼面前浮现出于年的脸。
陈岸就坐在不远处,她知道这样很不“敬业”,可有些东西就像膝跳反应,很难控制。
十七岁的某个晚上,她曾唱这首歌给他听过,他说“男女合唱不合《广岛之恋》,女对男唱别唱《后来》”,没想到一语成谶。
可对秦楼来说,这不过就是一首歌,没什么不能碰的,即便每次唱还是会想起他,可他也没什么不能想的。
一曲而终。
陈岸在她唱到后半段的时候出去了,左边沙发上空无一人,钟毓跑去右沙发上坐,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一开口大家都弯腰笑。
钟毓本来就是假小子型的女生,讲起笑话来豁得出去,黄段子张口就来。那些段子要秦楼说也能说出几个来,可如果那真是出于秦楼口中,这帮人笑的就不是笑话,而是她了。
可见这世道对美女不是全然偏心的。美女讲黄段子,是性暗示,是勾引,是经验多;丑女讲是意淫,恶心,白日做梦;只有算不上漂亮但长相单纯或憨厚的人说,才是好笑,可爱,有意思。
害,她想多了,这世道不是只对美女苛刻,实则对女人都苛刻。
所以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第23章
这帮人本来笑作一团,秦楼唱完歌走过来,大家就都不笑了。
钟毓本来就是什么心思都写脸上的人,加上陈岸不在,直接丢了个白眼给她。
那边谷子去找王明歌说话呢,这边钟毓看了她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扒着旁边女人咬耳朵,说了几句话,两个人都用特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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