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对此见怪不怪,就是觉得累的慌,干脆陷进沙发里玩手机。
没一会陈岸推门进来,走到她旁边。
“你猜我刚刚见谁了?”他问她。
钟毓凑过来:“我猜猜?”
“这里有你什么事?”陈岸从桌上拿了块西瓜,咬一口,说话含糊。
秦楼掏出一张纸给陈岸擦嘴:“我认识吗?”
“废他妈话呢,不认识叫你猜什么?”陈岸笑。
“猜不到。”秦楼皱着眉想了想,说。
“男的女的啊?”钟毓凑热闹。
陈岸悠悠瞥了一眼秦楼:“男的。”
秦楼呼吸一滞,心里顿时有个答案,却还是蹙眉说:“那我就更猜不出了。”
陈岸饶有意味的笑了,接过她手上的卫生纸擦了擦手和嘴,又俯身贴近她耳朵,特暧昧了说了个名字。
“徐一鸣,你老相好。”
秦楼眼皮突突的跳,抬眼只见钟毓正板着脸看自己,于是笑了,哼了一声捶了下陈岸胸口,又贴上他的耳朵说:“我哪有什么老相好,我的相好从来只有你一个。”
陈岸说:“他好像要结婚了。”
“哦。”秦楼想都没想,一脸天真,“那祝福他。”
陈岸说:“我的确是替你祝福他来着。”
秦楼瘪了瘪嘴,见陈岸笑的那叫一个春风春水,就知道他准没什么好话。
“你怎么说的?”
“我祝他婚礼越办越好。”
……果然。
秦楼捂起鼻子,拿手在空气中扇了扇。
“你干嘛?”
“我怎么闻着有股酸味,你闻见了吗?”
“你找死是不是?”陈岸目露凶光。
秦楼撇撇嘴说:“不敢。”
陈岸来劲了:“回家。回去好好收拾你。”
那时候大家正是玩的嗨的时候,见陈岸拿了衣服要走,纷纷不乐意了。
“怎么着啊陈岸,才来多大会啊。”王明歌也问。
“不是我,是小楼,她有点困了,想睡觉。”陈岸又这样。
屏幕上正播放薛之谦《演员》的伴奏,蓝色字条吞没白色字条——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真应景。
“我看不是人家想睡觉,是你想睡觉吧。”后几个字加了重音,暧昧至极。
偏偏陈岸扭头特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又佯装生气冲说话那人喊:“滚你妈的。”
……什么叫欲盖弥彰。
路上秦楼一直在假寐。
陈岸拿手背拍了拍她的左脸,问:“装死呢?”
秦楼说:“我困了,想睡觉。”
身子猛的朝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后背狠狠撞到车座上,秦楼忍着心悸睁开眼:“好端端你停什么车?”
“现在不困了吧?”陈岸斜睨着她,哼笑。
秦楼坐直,调整了下呼吸,笑起来:“不困,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困呢。”
“这就对了。”陈岸心情似乎好了点,他抓了下头发,慢条斯理把衣袖往上捋了下,才又把上方向盘,“带你去个地儿。”
城东火车站。
出站口外商贩聚集,三轮车扎堆在一处,一路走过来,卖烤面筋的、肉夹馍的、肠粉的,比比皆是,走到最里面,看到一辆电动三轮车,上面挂了个牌子写着“欢城菜煎饼”,车里架了两个摊煎饼的小鏊子,上面正烤着煎饼,菜香味扑鼻,烟气升腾。
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女人正拌菜,男人在一旁洗菜,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正聚精会神趴在椅子上写作业。
陈岸这边要好了菜,又一直在和摊主闲聊,晚上每个小摊上都架起了灯,白炽灯照的小飞虫乱撞,秦楼一会盯着它们,一会儿又去注意陈岸。
没一会两个煎饼就摊好了,陈岸一个人拿了两卷来,秦楼乐意见他忙活,坐在矮桌上眼巴巴等他递过来。
“你怎么和他们这么熟?”秦楼接过煎饼。
陈岸说:“他们家东西好吃呗。”
“没想到你竟然爱吃这个。”安市卖菜煎饼的不多,一般人甚至都没见过。
“之前你不是发过朋友圈?”陈岸咬了一口,咔咔脆。
秦楼顿了下:“你不要说是专门去找来吃的喔。”
陈岸也顿了下,接着又咬一口:“想什么呢,我是偶尔见了,当时又饿,买来吃居然还不赖,就喜欢上了呗。”
他一句句解释,秦楼听完点点头,说:“我没多想。”又补充,“我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地方小吃。”
陈岸笑了:“说的像是你了解我一样。”
怎么不了解?你喜欢吃肉但不吃猪肉,尤其是五花肉见都不想见。你不喜欢吃蔬菜,但生菜油菜并不排斥,尤其讨厌胡萝卜,因为你说有怪味,也不爱吃香菜和葱花,也说有怪味,但有些汤里你喜欢放些香菜,不过只是借味儿再捞出来,但葱花是沾都不能沾的。你不喜欢吃苹果香蕉,喜欢橘子橙子柚子,喜欢吃提子却讨厌葡萄,喜欢吃草莓,但不爱吃草莓味的东西。
一起生活这么久,他的喜好之于她是必背课文。
可是上述种种,秦楼一句也没有讲。
她只是扯开话题:“他们是欢城人吗?味道好正宗。”
陈岸瞥了她一眼,说:“话题转的挺快。”
秦楼咧嘴笑笑:“你就不怕我吃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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