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不再说话了,陈岸这话一语双关,一半蜜糖一半砒/霜,她哪个都不想咽。
秦楼晚上很少吃饭,这段时间生病她没怎么控制饮食,不小心胖了两斤,所以吃的不多,陈岸晚上吃的也少,但是慢,秦楼便假模假式的端水喝等他。
她没有不耐烦,陈岸倒是先不耐烦了:“行了,你去玩你的,我和曾闻正好有事要聊。”
秦楼看了眼曾闻,又看了眼陈岸,放下杯子,从冰箱里拿了个半个柚子去电影室看电影了。
她找了一圈,最后放李安的《色戒》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最后是陈岸把她晃醒的,他脸色不太好,冷冰冰的问她:“不怕再发烧?”
秦楼迷迷糊糊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说:“曾闻走了?”
陈岸嫌恶的把她推开:“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曾闻,你怎么不跟他过去啊?”
秦楼打了个哈欠,错开话题:“几点了?”
“你自己没手机不会看啊?”陈岸白她。
秦楼掏出手机,9点35分,硕大的字。
可再往下一瞥,她呆住了,通知栏上写了什么,她点开看——陈岸陪女友逛街,被拍后兵分两路在月亮湾相会。
视频拍的模糊,男女主人公都看不清脸,但通过穿着秦楼认出了陈岸。
“怎么了,看个时间还能看呆了?”陈岸边说,边去抢她的手机看,然后顿住了,两秒钟后又把手机扔给她,“这种新闻少看,没事多看看书。”
秦楼笑笑,点了点头:“自己弹出来的。”
那边电影还在演,王佳芝和易先生第三场床/戏,爱/欲与哀矜,碰撞融合。
陈岸扳过她的脸,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问:“吃醋了?”
“没有啊。”秦楼的下巴被他箍着,很艰难才能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陈岸舔了舔牙笑了:“你凭什么不吃醋啊?”
秦楼愣了下。
“以前还装装,现在装都不装了?”陈岸眯起眼睛,“果然是戏子无情,表子无义哈。”
秦楼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只是被他这么牵制着太难受,她皱了皱眉说:“那还不是以前,我吃醋你说矫情,说太装,现在我说不吃醋了,你又嫌我无情无义,我可怎么办才好,你教教我。”
秦楼被他捏着脸,每个字都说的艰难,上气不接下气的。
陈岸深深看了她两眼,才把她放开。
“我要洗澡,滚过来帮我擦背。”
这家伙……
第二天秦楼不知道为什么醒的早了,看看手机才四点多,陈岸压着她睡得正熟,她觉得口渴,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脚刚沾地,陈岸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去哪?”
陈岸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如鬼火,他声音清亮,让秦楼怀疑他究竟睡没睡。
“想喝水。”秦楼答。
陈岸喃喃了一声“哦”,然后放开她,长舒了一口气说:“我睡迷了,你快去吧。”
秦楼看着眼前的陈岸,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有点肿,像个没睡醒的小孩,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软了,转脸捧住他的头,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诱哄似的说了句:“我一会就回来。”
秦楼穿着紧身吊带,三角内裤,赤脚去屋外拿水,她端了水进来,陈岸还坐在那没动。
秦楼背对着他,倒了一杯水,先递给他,他不知道发什么脾气,打开她的手,杯子一下摔到地毯上。
秦楼下意识嚷了句:“你干嘛啊?”就俯身去拾杯子,陈岸下床从她背面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脊背上。
秦楼僵住不敢动,问他:“怎么了?”
陈岸没头没脑回了句:“硌得慌。”
秦楼笑:“你不是喜欢瘦子么?”
陈岸不说话了,他把她扳过来,面朝他,他的脸正对着秦楼的左胸部分,他看到她左胸口上的纹身,拿手摸了摸,眼神变了变:“我一直觉得你的身体就像一块软绵绵的布。”
秦楼心跳的像拨浪鼓,回他时声音都在飘:“怎么就是布了?”
“别人的纹身是纹,你的是绣。”
他这么说,吻了吻那块肌肤,秦浑身发颤,想推开他,他把她搂的更紧。
“那你是绣娘喽。”秦楼瘪嘴。
陈岸愣了下,然后吃吃的笑了。
那个纹身,是陈岸亲手刺的,那时候她刚跟了他,他说要纹身,喊她一起,到了才发现,是给她纹。
他纹的顺序秦楼记得清清楚楚,先是一条向下的抛物线,然后在前面纹了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面写了陈岸的名字。
乍一看像一座孤坟。
他们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又上床睡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三,陈岸早起锻炼,随后到浴室冲澡,他动作大喇喇的一点也不怕吵着秦楼,事实上秦楼也确实被他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听见他吹好头发又出来换衣服,然后关门走了,没一会儿又进来,从床尾爬到床头,掀被子亲了她一下,又说:“我们公司周六晚上有个晚会,昨天忘对你说了,你也去吧。”
秦楼睡眼惺忪的说:“嗯。”像个猫叫似的。
陈岸刮了刮她的鼻子,逗猫似的笑说:“懒死你完事儿!”
秦楼皱了皱眉,闭眼没搭话,静了几秒钟后,她觉得不对劲,恍然睁开眼睛,却见他居然没有走,她抬了抬身子,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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