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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楼吸吸鼻子说:“没有。”
    两个人又因为冷不冷的问题辩论了一会,然后奶奶问:“小楼,是不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秦楼笑笑:“没有。”
    奶奶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到大壮居然这么早就订婚了,也没成想,你还要欢天喜地去参加他的订婚宴。”
    秦楼抠着手指头,低眉顺眼的笑:“没什么的奶奶,我……我们现在还没分开,而且如果这样选择他要是幸福,我也高兴。”
    “这话倒是逻辑不通,大错特错了。”奶奶摇头,“你这么聪明,怎么说这些糊涂话?”
    奶奶拉过秦楼的手,拍了拍:“你们现在是没分开,可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老公外边养情人?那顾小姐要是愿意,我可太害怕了,她这是虚情假意对大壮,图的不是这个人啊。”奶奶言及于此激动的喘了口气,平静了下接着说,“何况,这样选,他不会幸福的。”
    “他心里的人是你,他不会幸福的。”奶奶叹息,“他只会痛苦,后悔,反复折磨自己。”
    秦楼笑:“奶奶,陈岸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订婚这么大的事,一定有他的考量。”
    “你要是真的这样想,那我让司机绕了大半个城过来接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奶奶丢开秦楼的手。
    秦楼凝眉:“奶奶,您有什么想交代秦楼的,秦楼听着。”
    奶奶换了个姿势坐,说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问过陈岸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订婚?”
    “问过。”
    “可惜他没给你答案,对不对?”
    奶奶洞悉一切,秦楼咬唇点了点头。
    陈岸不说的,秦楼一般不会过问第二遍,何况对于顾潇这件事,陈岸瞒的深,除非他主动说清楚,否则她问不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奶奶冷不丁这么说了一句。
    “你和陈岸,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认识,哦不,应该说是他认得你,你不认得他。”
    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呢?
    就像以为已经关好电动车的电,可车子却在按动车把手的时候忽然加速,她整个人都被带的踉跄了一下。
    秦楼一下子懵了,她来不及管理表情,脸上一定堆满了肉眼可见的诧异和呆滞。
    话说到这,车子开到酒店了,司机要下来给奶奶开门,奶奶说不用了,你先下去等会,我和秦小姐有话说。
    等司机下车,奶奶才娓娓道来。
    “你不知道,我和陈岸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下乡到欢城过,我俩就是在欢城相知相爱的。后来我们回到欢城,一起创业,企业做的越来越大,他爷爷身体却渐渐不大好了,陈岸十七那年陈岸的爷爷被检查出有膀胱癌,只有半年能活,老头子就说回欢城住一阵子。
    那时候陈岸爸妈闹离婚,夫妻俩糊涂账不断,把陈岸折腾的不成样子,陈岸就闹着要和我们老两口一起来欢城住,他爷爷看陈岸情绪确实不好,加上他也想和孙子多亲近,就同意了。”
    奶奶说到这顿了下,看向秦楼:“我们给陈岸找了欢城最好的高中,你知道的,实验嘛,就是你那个学校。”
    “他到学校刚开始心情不怎么好,我们想着可能是换新环境了吧,但后来没过多久,他像变了个人,一进门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吃饭的时候还傻乐。后来我就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他开始说没那回事,后边问的多了,他才说‘就是暗恋啊,也没给她说过话,就是写写信罢了’。我就骂他怂啊,然后他说女孩太漂亮了,他不敢,然后他给我看了那女孩的照片……”
    奶奶说到这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楼,笑说:“你也能猜出来吧,那女孩就是你。”
    “他不知道从哪搞的你运动会和唱歌比赛的照片,我一看,这姑娘真漂亮,这不,就一下子记住好几年,所以两年前我第一次见你,就认出来了。”奶奶笑,“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没对你提起过吗?”
    “为什么?”秦楼开口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因为我不知道你和陈岸究竟发生过什么。”奶奶表情凝重了几分。
    “陈岸他爷爷命大,当时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最多活半年,可能是在欢城日子舒心了,居然活到陈岸高二结束。后来他爷爷去了,我们就回安市了,回去的时候太匆忙,加上放暑假,那孩子没能给你说个再见,为此他失落了好一阵子。”
    奶奶叹了口气:“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吧,那孩子小时候是个心眼很实的孩子,当然,现在或许也是。”
    “后面他回学校见过你两次,两次心情都不怎么好,第二次回来的时候,他浑身是土,脏兮兮的像下了井一样,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就是以后不打算去了。那天以后这孩子变了个人一样,活的像个机器人,每天就是学习,减肥,学习,减肥。”奶奶摇摇头,皱了皱眉,“哦,我是不是对你说过,陈岸青春期的时候挺胖的,加上矮,给个小肉团似的,他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才对自己没自信的吧。”
    秦楼点点头,喉咙落满了灰,说不出一个字。
    奶奶说:“我知道,既然后来陈岸又找到你,就说明他从没放下过你。我看得出来,他有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奶奶看秦楼一直低着头,于是伸手替她把侧脸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见秦楼转脸看她,她笑了:“我啊,不是个什么深明大义的人,能做的就是爱屋及乌而已,我丈夫去了,小儿子没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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