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页
    玩。
    玩。
    仿佛蚂蚁看到了腐尸一般,无数大大小小的“玩”兴奋地聚拢了过来,越来越多,密集得宛如漫天撒出的豆子,一层又一层地叠加,直至把最后一个像素点也覆盖成白色。
    随后,画面又突变了。
    屏幕上的银白骤然收缩成了一条细线,化为一只巨大的眼睛,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的凝视一般,缓缓地睁开——
    诚寒迪惊恐地“啊”了一声,一股寒气从后背蹿出,竟吓得向后翻倒,一头撞在了地上!
    等他再爬起来时,屏幕上诡异的一切都消失了。
    电脑安安静静地保持着关机的状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
    “什么?诚寒迪他不做了?”
    洽妮觉得自己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扯犊子呢?说不做就不做?他以为他有的选?不做就给我赔钱!”
    “他连夜收拾东西回老家了,请了三天的病假,现在手机也打不通,赔钱的事可能得等他回来再商量。”助理尽量不带感情波动地进行描述。
    实际上,她内心乐开了花。
    诚寒迪在公司内人缘极差,本事没多少,眼睛却长在头顶,自以为自己是葭榕市本地人,有房有车就高人一等,经常说着令人作呕的话去骚扰同部门的女员工——可以说,大家都忍了他很久了。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诚寒迪竟然夹着尾巴跑了。助理知道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噗嗤笑出了声。
    真想给赶跑这丫的神仙上个贡。
    洽妮的表情仿佛是想骂脏话,但她忍住了,抬起手摆了摆:“行,他不做是吧,他不做,有的是人做!你去!”
    “我、我啊?”
    洽妮绷着脸道:“不然呢?以后他的活儿你顶上——给我去直播间骂这个狗娘养的!”
    助理:“……好的妮姐!”
    *
    助理在直播间津津有味地蹲了一下午,一无所获。
    这主播玩的游戏小众又冷门,还全都是单机。
    想骂他菜吧,没法对比——全蒙树可能就他一个人在玩儿这破游戏;
    想喷他嘴臭吧——这主播都没有菜狗队友,能有啥骂人的机会啊?
    甚至于,有那么半个小时,助理还认真地看起了直播,跟弹幕一起愉快地吹水聊天,急迫地等待着后头的游戏剧情。
    看着停留在打字框没有发出去的“玺哥该不会是想……”,助理沉默了。
    你是来搞无间道的啊,不是让你被敌方魅力感化得投敌的!
    清醒一点!
    *
    游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变化。
    “活人好像多起来了。”
    虽然屏幕上还是大片被红色的弹幕占据,但白色的原始颜色弹幕也多了起来。
    至于支持玺凛冬的蓝色弹幕……
    几乎是完全消失了。
    梁康钧奇异道:“怎么回事,他们难道私底下约定好休战了?”
    灰烬脚本只要一出,几乎每次都是以主播的退场而宣告结束。哪怕主播和对方和解了,面对千疮百孔的直播间,这些新人大多都会选择重新再开一个账号。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觉得大概是主播私底下破财消灾了。
    果然,当晚,洽妮就应了游顺的预言,发了条动态——
    [洽妮]:希望家人们不要去打扰其他主播哦,我知道自己不是钞票啦,也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我的~只要家人们继续支持我就很开心了![开心][比心]
    这场无硝烟的对抗才算是暂时熄火。
    也不能这么说。
    顶多只能算总体休战,局部交火。
    有不少洽妮的活人粉丝还继续蹲守在直播间里,看样子是想来场长期的攻坚战。
    东翎玺倒跟个没事人似的。直播间乌烟瘴气的时候,他平心静气;直播间这会儿恢复了嘈杂热闹,他也无动于衷。
    没有理会观众们“今天直播哪个游戏”的问题,他镇定自若地打开了一个红黄底色的网站,一边用筷尖挑着面条、不紧不慢地保持进食,一边以奇快的速度浏览起了网页。
    南霞堡的老哥老姐们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楼主]有没有万能老哥能告诉我,现在玺哥在看什么网站?
    不得不说论坛人才辈出,才盖了十几楼,就有人给出了正确答案。
    [14L]别乱猜了,我现在就开着这个网站,答案是“商茨市政务公开网”,他应该在看新一期的政府工作报告。
    第17章
    [15L]?
    [16L]???
    [17L]不是,那玩意儿真的有人看得下去吗?
    [18L]我是14L,我负责任地说一句,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除了市委〇记以外,还有谁会一边嗦面条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这玩意儿。
    吃瓜群众们:“……”
    14楼老哥用了个臆断成分很严重的“兴致勃勃”,但谁也没对这一点提出异议,因为——
    光从视频的情况来看,这个词儿说得十分贴切,甚至可能还程度说浅了。
    这他妈该叫“如饥似渴”才对。
    他按部就班地吃饭、收拾,收完了就坐回电脑跟前,调出存档,继续开始在病院进行饭后消食的散步工程。
    *
    刚看完玺凛冬吃清汤寡水素面的画面,梁康钧不由得脑补出猫猫头下可怜无助又弱小的表情,默默地投了一块钱的礼物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