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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一朵开败了的花在冷眼审视着自己的腐烂。
    “不知道他们要聊多久……大顺,要不我们先去网吧打一局再回来?”充容庆这么说着,突然疑惑道,“说起来,我们为什么要听玺哥的指挥啊?”
    游顺:“……啊。”
    对、对喔!
    他为什么要听玺凛冬的指挥安排,乖乖去房门外头等着?明明这是他的宿舍啊!
    真是……见了鬼了!
    第49章
    导师作为在象牙塔里生活着的人,并不擅长周旋或是委婉。她按照这小子的要求插上耳机,便单刀直入道:“你这个方法是哪里得到的?”
    青年指了指自己,再摊开手。
    这意思,十分明显了。
    这还真是这小子自己琢磨起来的。
    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导师心想,这小伙子刚才展现出来了异乎寻常的淡定,这表明他充分了解这张纸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很清楚,这玩意儿落在懂行的人手里,是会惊恐到去上交警察的。
    正在这时,青年脸上的猫猫头闪烁了一下,下一秒,竟是直接消失了。
    “抱歉,因为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我觉得还是露脸比较好。”
    坐在电脑前的青年这会儿挺直了腰背,双手像小猫趴窝一样揣在一起,黑发从额边柔软地垂落,看上去颇有种自觉犯事儿的乖巧无害感。
    两人俱是一愣。
    被他狗狗祟祟的心虚笑容逗乐了,导师唇角扬了扬,察觉到这一点又有些羞恼,板正了面孔道:“好了,有什么好笑的,别嬉皮笑脸的,态度端正点。”
    察觉到她的态度一下子就软和了下来,便衣小哥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
    导师批评数落道:“你明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因为玩游戏要赢,就这么随便给拿出去,这像话吗?”
    “嗯嗯,您批评得是。”青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原本他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那个萌系猫猫头像是大魔王张牙舞爪的面具,圆溜溜的猫眼,上翘的猫嘴,无一不是带着无尽暗黑的嘲讽与傲慢感。
    而现在,猫猫头一摘,青年整个人的氛围都变成了——
    [乖巧.jpg]
    [听话.jpg]
    [我超委屈.jpg]
    不得不说,这一招是真的有用,起码导师的态度是变了。这会儿,她不像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预备犯罪嫌疑人,倒像是在训班里那个最聪明但总是仗着自己太行而瞎胡闹的学生。
    便衣小哥心道:外貌协会啊,他对这个外貌协会的世界绝望了!
    但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修正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原因很简单,青年但凡这张脸拉去直播遛一遛,连话都不用讲,打赏就能跟雪片一样向他扑过去,何必去违法边缘试探?
    青年语气有些蔫蔫的:“哎,就,我也没想那么多嘛。其实涉及的数值我没打算在游戏里公开,操作单我本来都不想写的,但游戏规则就是必须要给详细过程……”
    “这是你为了游戏现想出来的吗?”
    “没有没有,这个倒不是,很久以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刚好趁着这次完善了一下。”青年慌忙摆手,看着十分坐立不安,“因为青雪素在60度的环境下会变性,能切断凝血活酶的生成路径,纤维蛋白单体也就无法形成了,所以我就想着,这东西是不是能起到枸橼酸盐的作用。但我仔细找了一下,现成的提炼方法都太繁复了……”
    导师凝神听着。
    这小子确实不像是专业学过化学的,用词有许多不规范的地方,只要跟他对话过,就能明白无误地了解这是一个野路子。
    但他的思路……完全正确。
    只是,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在听到“血包”两个字的时候,导师终于悟了。
    “等一下……你拿这玩意儿,是想自制血包?”导师难以置信道。
    对方的反应比她还诧异:“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他摆出虚心求教的样子,左眼写着“好奇”,右眼写着“迷惑”。
    ……这是真没发现,还是在装蒜啊!?
    这套操作方法一旦被完善,这小子没准都能当亚洲毒.王了,他居然拿来……做血包?
    这种行为不亚于合成了火药,结果欢天喜地把它拿去做烟花——你搁这儿大炮打蚊子呢!
    但青年的表情确实显得很无辜,她被驱使着把手中的纸又端了起来,又重看了一遍。
    这下,她越看越心里没底。
    别说,你要说这是拿来做血包抗凝剂的,好像也可以。
    是她先入为主了吗?
    正在这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我接个电话。”便衣小哥扬了下手机,走到了一边。
    简短的几句话后,他的眉头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又对话了几句以后,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妥协。
    随后,他走回来,对导师说:“没事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导师一愣。
    “那边电话打过来做担保了。”便衣小哥耸耸肩,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浮出些苦笑,“还以为能找出什么大鱼呢,空欢喜一场。”
    导师侧过身,手指堵住麦克风,低声问道:“他有后台?”
    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最为普通寻常的小镇青年,唯一特殊的可能就是他那过分聪明的脑筋,这总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实验室里那些辛辛苦苦考上来的学生,内心不自觉便多了一丝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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