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的也对。”菲梨又问道,“说起来,这游戏的结团条件是什么?找出真相?活着下山?”
“‘活着下山’吧,这属于普通结局。如果活着并调查出了真相,那就是‘好结局’。”
“如果知道了真相但死了呢?”
“BE啊,这还要问?”妃露的语气像是在应付大傻子。
菲·大傻子·梨:“哦。”
过了一会儿,菲梨还是没憋住:“我说啊,你们对真相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这么着急下山?”
“你要找真相你去找。”妃露这会儿正烦着呢,顺口就怼上了,“去吧,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光亮,我们团的尊严就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不是,你推理玩家的尊严呢?”
就在两个人吵成一团的时候,东翎玺突然道:“说起来,毒死琴同学的,真的是泡兄吗?”
想起来在血包事件以前,这家伙似乎就尝试过要为泡打粉翻盘,菲梨道:“好了,你说吧。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我只是觉得……用氰氨氟的话,指向性未免太明确了些。”东翎玺慢慢道。
“拿到什么工具,就用什么杀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大家都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刚从泡打粉身上搜出了氰氨氟,凶手是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现在东翎玺再提这么一嘴,倒不如说只是印证了先前的猜测。
东翎玺失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他揉了揉头:“那先不讨论这个。我们回到韩耀琴的备忘录上头吧。”
他的语气十分随意,但另外两个玩家马上就放下了手上的事,用自己也没发现的认真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现在面对东翎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怵,这会儿姿势一个比一个端正,像极了在聆听老师教诲的挨打学生。
金发少女晃了晃从韩耀琴包里搜出来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圆圈慢慢悠悠地旋转过后,备忘录弹了出来。
死者把手机清理得很干净,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是在备忘录的回收站看到了仅存的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我有罪,我明知道这次旅程中一定会有人丧生于悲剧,我不应该答应那人的请求……]
下一条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像是幽灵一样,无所不在,我所不知,掌握我的一切……我不想这么做,但我不得不……神啊,愿您能用鲜血洗去我的罪孽。]
重新看了一遍,妃露先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玺哥,你不是想说,耀姐是自杀吧?”
东翎玺支着下巴道:“那倒不一定,这有可能是伪造的。因为……管家不是NPC。真的会给玩家安排一个上来就自杀的角色吗?”
拿到这张卡的玩家毫无体验感,开局就挂了,只能旁观——这不相当于来做慈善吗?
菲梨被这扑朔迷离的谜面搞得有点烦躁:“也不排除主创疯了,为了让游戏更刺激硬是献祭一个玩家。”
东翎玺微微一笑:“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操控‘管家’的角色是主办方的人——我是说,她是游虞子插进来的内鬼,唯一的作用就是用自杀来让我们疑神疑鬼。”
那一刻,游虞子感觉呼吸都要暂停了。
这……这这这这!!
这个差点让场控心脏病发的家伙说完爆炸性言论后,又若无其事道:“开个玩笑而已,杀人的是泡兄,怎么可能是自杀呢。”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菲梨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被这左右横跳的言论弄得一头雾水。
“这问题先不说……”
“喂,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我只是想说,从这两句话,应该能看出来,琴同学接近我们是有特殊目的的,而不是女仆长所说的‘闲着没事干会选择上网聊天’,她是精心选择了我们这几个当‘猎物’。”
东翎玺的语气没太大起伏:“琴同学死于自己的‘罪孽’,那我们多半也会如此。如果这个游戏不含超现实的元素,最常见的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杀我们的是知道我们‘罪’的人,你们可以想一下有没有备选人物了。”
看着两个人阴晴不定的表情,东翎玺失笑:“不是吧,我只是随口说一句,原来你们都有黑材料啊?”
“别说得你好像没有黑材料一样。”
“我真的没有黑材料,圣母大小姐怎么可能有黑历史呢?”他厚脸皮道,“唯一要称得上是罪的,恐怕只是这颗时刻准备着为正义牺牲的心罢了。”
菲梨的吐槽之魂完全压不下来,嘟囔道:“这人真的没救了。”
东翎玺只是笑,又道:“第二种可能,杀我们的是给同胞复仇的‘神之子’。啊,也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吧,毕竟在主创这边,‘能闻到罪恶气息’有可能是个符合世界观的普通设定呢。地板有野兽刨开的痕迹,说明馆内发生过野兽袭击人的事件——这应该也不算是太离谱的猜测吧?”
游虞子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其实在最开始的设定中,客房地板上的抓痕和血迹只是洋馆为了配合氛围而造假的,纯粹是为了吓人的无用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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