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乌家母女太过分了,竟是出手那么重,差点害得他儿子一命呜呼!
上一次,确实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想对乌家小姐动手,儿子被打成那样,也就忍了。
但是这一次,儿子可没有伤害乌家人,不过教训了一个奴隶一顿。
一个奴隶而已,乌家用得着这么在意吗?
吕安觉得,乌家母女就是故意的,借机报复,根本不将吕家放在眼里。
“我让人备轿,我与公主一起进宫。”吕安道。
平阳侯夫妇刚要出门,便撞上上门来的大理寺官差。
官差们出示了令牌和缉捕的文书,说明来意:“有人状告平阳侯府小侯爷吕玄滥杀无辜,我们奉命将吕玄带回大理寺审理。”
吕安和安月公主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吕安道:“何人状告?可是那乌家夫人?”
官差们点了点头。
吕安道:“我儿并非伤害无辜,那奴隶冒犯了我儿,我儿教训一番罢了。大周律令,没有规定不可伤害奴隶吧?”
奴隶便是主人财务,自己的奴隶,可随意杖杀。若是杀死别人的奴隶,则要赔偿财物。
“那奴隶死了吗?若是死了,我平阳侯府愿意赔偿。”吕安继续道。
官差道:“吕玄伤害之人,并非奴隶,他有户籍,乃是乌家的家奴。”
官差这话一出,吕安的脸色再次变了。
有户籍和没有户籍完全是两个概念,没户籍,是奴隶,是财物,有户籍,就是人了,别人家的家奴与街上的百姓无异!
《大周律·刑律·人命》中便有关于贵族伤害百姓的刑罚。
那奴隶若是有户籍,那这件事就麻烦了,等于他儿子触犯大周律令了!
“那奴隶有户籍?已经办下来了吗?”吕安问道。
他还是不相信乌家会给一个低贱的巫山奴办户籍,这太离谱了。
还是说为了坑害吕家,故意去补办的?
“若是今日才开始办的,我儿教训奴隶是在昨日,那可不作数。大理寺可查清了?”吕安继续问道。
“查了,被伤之人一月前就有户籍记录在档了。”官差道。
吕安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会这样?!
“请将吕玄交给我们带回去审理吧。”官差继续道。
“不行!玄儿受了重伤,还在昏迷中!”安月公主果断拒绝道。
“那就请让我们进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吕玄的状态,回去禀报。”大理寺官差道。
“不行!他需养伤,不可打扰!我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安月公主冷声质问道。
一个侯爷,一个公主,大理寺官差自然不敢硬闯,只得道:“那我们便在侯府门口等着,待吕玄能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见。”
那几个官差便笔直地在侯府门口站着。
安月公主道了一声‘那你们就等着吧’,转身入了府。
吕安却眉头皱起。
平阳侯府的门口是一条街市,伴随着日头渐高,路过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百姓们见穿着官差站在平阳侯府门口,自然心生好奇,驻足观望,这般影响自然不好。
吕安看着那几个官差:“你们先回去吧,待我儿好了一些,便自己前往大理寺,道明此事。”
“侯爷,我们奉命办事,未完成不敢回大理寺。侯爷不必考虑我们。”那官差道。
吕安无论说什么,那些官差都不肯走。看似一派和气,其实都是硬骨头,打定主意不走了。吕安心中自然明了,见劝不走,只能自己先回去,思考应对策略去了。
吕安进了屋,看到吕玄已经醒来,正靠着枕头坐着,面色惨白,安月公主正在给他喂药。
吕安看着他儿子半晌,头疼道:“早知道就该继续让你待在寺庙里了。”
吕玄垂着眼眸不说话,显然知道自己触犯大周律的事,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做出无辜虚弱的模样。
安月公主心疼他,瞥了吕安一眼:“当着儿子的面说这样的话作甚?”
“大理寺的官差在门外候着呢。”吕安道。
“候着就让他们候着,看他们能等多久,他们想带走玄儿,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安月公主语气坚定。
吕安轻叹一口气,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办法来。
平阳侯府外,大理寺的官差站着,围观的百姓果然越来越多。
“这平安侯府是犯了什么事吗?怎么门口站着这么多官差啊?”
吕家人都与人为善,风评很好,也会犯事?
因为稀有,百姓们格外好奇,围观的人也很多。
官差们对着百姓的好奇,也都很有耐心地解释着:“有人状告小侯爷伤害无辜,差点致人死亡,我们奉命将小侯爷带回去审理,安月公主道小侯爷还在昏迷中,所以我们只能在门口等着。”
官差们其实也是得了大人的吩咐,让他们别硬来,要是吕家人不肯放人,他们就在门口等着。百姓好奇,也都耐心解释。
他们都是很听大人话的人。
“吕小侯爷,可是那天当街殴打奴隶的人?”
“对啊,就是他,打得可狠了。不过吕家家风严正,应该约束小侯爷才对吧。”
“后面听说又用蛇伤乌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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