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会被二皇子的人寻到的。
莹雪自然也听出了这等言外之意,当下连泪也顾不得流了,只呆愣愣地望着傅云饮,恍若失了魂魄的布偶娃娃。
傅云饮生怕她因伤怀太过会再度晕厥过去,连忙欲出船舱去将那大夫寻来。
方要转身,却听得莹雪开口道:“爷,那些土匪可有人指使?”声音虽听着平静无波,可傅云饮却知她已悲切到了极点,只忍着不肯发泄出来罢了。
傅云饮见她这幅强压着悲伤的样子,心中愈发疼惜,便略带祈求地说道:“你若想哭,便哭吧。”
莹雪却只是重复了一遍:“那些土匪们可有人指使?”
傅云饮只得回答道:“如今还未可知,待我回京禀告圣上后,圣上自有裁决之法。”
莹雪咽下所有的悲伤,也不知从哪儿提起的一股气,竟支撑着她对傅云饮展颜一笑,泪意虽浸湿了她的面容,这抹笑容却仍是美的惊心动魄。
“劳烦世子爷将此事的结果尽数告知于我。”
说罢,便阖上眼,再无他话。
俨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傅云饮生怕莹雪会存了死志,便急切地说道:“我自是会替你查探清楚的,你且等等,这几日好好养伤……”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你总要挂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第52章 报仇【二更】 “若爷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爷放心, 我不会寻死。”莹雪说这话时,还顶着双红肿的泪意朝着傅云饮粲然一笑,她整个人如同被风吹的凋零四散的花儿, 瞧着有些触目惊心的单薄之感。
傅云饮心里难受极了,只能哽咽着那些话来劝解莹雪,道:“那些土匪们必是要遭了凌迟之刑的,虽不能让你的家人死而复生,总能劝慰一番他们的在天之灵。”
莹雪没有再说话,直至傅云饮自讨没趣后, 落寞地走出船舱时, 她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傅云饮出了船舱后, 便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出起了神。
他也觉得这番匪乱怪异的很,明明二皇子坐镇江南,这些乌合之众便是再有气魄, 如何敢在这样的时候虐杀平民?
二皇子的铁骑不过几个时辰的工夫便能赶到, 他们这番做法难道不是在自寻死路?
那些土匪当真如此蠢笨?竟用自己的性命做功绩,为二皇子的南巡履历画上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傅云饮越想越觉得怪异,越品越觉得不对劲, 心中渐渐浮起了些骇人听闻的猜测。
莫非是二皇子为了功绩, 指使着这些土匪去大肆烧杀掠夺, 他再出面将这些土匪杀了, 神不知鬼不觉间便揽下一等功劳。
傅云饮心口一阵凉意掠过, 恰好此时二皇子身边的长随笑着过来与他打了招呼, 只道:“世子爷,殿下有请。”
傅云饮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来,便与那长随说道:“我尚未换衣衫,只怕唐突了殿下。”
那长随却道:“世子爷无须客气, 殿下正在等着您呢。”
傅云饮再难推拒,便跟在长随的身后朝着最中央的船舱里走去。
二皇子李致一身便服,面目疏朗,正倚靠在舱壁斟茶磨香。
傅云饮与李致寒暄了一阵后,便听得李致如此说道:“下一站到了扬州,你便下去抓些药上来吧。”
傅云饮便谢过了李致这般安排,因存着试一试李致的心思,便主动提起了江南的匪乱:“当真是世风日下,这些土匪竟胆大妄为到这等地步,也不知幕后是否有人指使?”
二皇子岿然不动,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留下了那两个头目的性命,为的就是交到大理寺让人查探清楚缘由,断不可让那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傅云饮一惊,只问道:“殿下也觉得这匪乱事出有因,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江南乃是富庶安宁之地,徭役也不算重,这些土匪们一路上只顾着杀人放火,却不曾大肆掠夺财物,是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傅云饮越发不解,不明白二皇子这番话是在贼喊捉贼?还是这场匪乱当真与他无关?
送走了傅云饮后,船舱内后头屏风处走出来个发须皆白的年迈老人,他对着李致盈盈下拜了一番,李致却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恩师不必多礼。”
那年迈老人便道:“殿下,臣觉得这镇国公世子堪当大用。”
李致笑问道:“恩师何出此言?”
“忠肝义胆,至情至性,这样的人最好把控,殿下你只需握着他的命脉,便能将镇国公的兵权据为己用。”
二皇子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道:“这一回的匪乱当真是收获颇丰,瞧着那傅云饮对那女子在意的样子,便知那一家人大有可有之处。”
那年迈老人也附和道:“全凭殿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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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到了京城的边界内,傅云饮仍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怕这二皇子当真是在贼喊捉贼,还要将这等脏水泼到大皇子身上。
傅云饮虽急着与大皇子李雍禀告此事,却还是不忘先将莹雪妥善安置好。
莹雪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让她住在镇国公府里,只怕多有不便。
傅云饮便将她安置在西葫芦巷的一处私宅内。
又过了几日的工夫,傅云饮才带着些奇珍异玩去了西葫芦巷的私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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