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什么吵架的吗?”
花小菱撇撇嘴,对老夫人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曲寒烟?”
谢文钊纳的三个姨娘里,老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曲寒烟,一是因为她的出身不好,二则是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实在讨厌,老夫人皱眉问道:“她又作什么妖?”
花小菱把曲寒烟想要换院子的事仔仔细细地跟老夫人说了一遍,顺便用了点夸张的手法把曲寒烟狠狠的又黑了一把。
“这事文钊做得不妥。”那曲寒烟再得宠,不过是个妾室,哪有让正妻给妾室腾地方的道理?
老夫人想,这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遇见这事,非得把曲寒烟给撵到山上的尼姑庵里让她念个几年经。
“这下人们整日乱说像什么话,得好好管管了,等会儿我叫人把他们训一顿。”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她前段时间回了趟老家,这几日才回了府中,问花小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夫人都做了些什么?”
这种话之前老夫人也经常会问花小菱,花小菱因为长久见不到谢文钊憋屈,想方设法地把后宅里发生的那些龃龉细细地说给老夫人听,然而这次却是破天荒地笑盈盈道:“老夫人,您就放心吧,这段时间夫人把侯府管的可好了,前段时间还有下人贪污,以次充好,夫人用了两天就全查清楚了呢,把他们全都发落了。”
“哦?”老夫人倒不是不信任孟弗的能力,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花小菱的嘴里原来也能说出孟弗的好话。
想到以后谢文钊每个月得到自己那儿九天,花小菱发自内心的高兴,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她对老夫人道:“是啊老夫人,侯府里这段时间特别太平,什么事都没有,我见夫人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老夫人点点头,满意道:“看来她长进不少。”
以往老夫人不太喜欢孟弗也不单是因为花小菱在她面前说起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许多其他的原因,比如孟弗身体娇娇弱弱的,都嫁进侯府都好几年了,生不出孩子,再比如她行事太过谨慎,又循规蹈矩,实在没有人情味。
这桩亲事是老侯爷与孟弗的父亲订下来的,老夫人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再加上后来孟大人与当今圣上有些龃龉,孟家倒下,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孟弗,却不至于去折磨人家的姑娘,况且孟弗管家是一把好手,老夫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没事就出去走走。
而孟弗大概也察觉出来自己不是很喜欢她,所以便并不常来她这里。
“算她有点长进,”老夫人转头身边的侍女说:“我从老家带了两套祖上传下来的首饰,等会儿派人给夫人送去。”
侍女微微惊讶,除了孟弗刚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就再也没有给这位少夫人送过东西了。
等侍女走了,老夫人对花小菱道:“你跟我再说说,夫人这段时间还做了什么?”
要挑孟弗的毛病不太好挑,但想要说她做过的事就太容易了,为了自己能成功分到一块猪肉,花小菱不遗余力夸起孟弗的好来,从这个月一直说到了两年前。
花小菱不仅会的一手推拿,故事也讲得特别好,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原来孟弗在侯府里做成了这么多的事,自己手上的那几间铺子或许是时候转到孟弗的手上了。
不久后李钺就收到老夫人送来的首饰,不过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扫了一眼就让青萍给收起来,不过青萍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藏在宣平侯府里的暗卫们看过老夫人,又颠颠地跑来看了看李钺,他们只觉得这两人非常和谐,哪里像是会闹出人命的样子,那陛下到底在担心什么,搞不明白。
皇宫中的孟弗还不知道这些,非常担忧,昨日陛下把谢文钊给骂了,府里人多嘴杂,此事定然是瞒不过那位老夫人,老夫人得知他敢骂谢文钊,肯定会把他叫到眼前数落一顿。
孟弗曾听说,当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曾把一位老大人给气得坐在地上干嚎,孟弗现在倒是不担心陛下会吃亏,只是老夫人的身体不算硬朗,希望到时候别把老夫人给气死过去。
佛祖保佑。
夜色深沉,月光穿过浓密的枝叶,在地上落下一片斑驳的光点,像是落了一地的残雪。
“夫人,侯爷回来了。”青萍从外面进来,对李钺道。
谢文钊回来关他什么事?
李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事与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他把手中的书放下,抬头问青萍:“他现在在哪里?”
青萍道:“侯爷先去看了老夫人,然后就去了书房。”
谢文钊在侯府的时候经常会宿在书房,偶尔去曲寒烟那里听听琴,一副不好女色清心寡欲的样子,可他偏偏又纳了好几房的姬妾。
李钺抬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声,然后抬头对青萍说:“等会儿让他去那个花姨娘那里。”
既然谢文钊一点没有的自觉,他得帮帮他。
青萍皱着脸问:“夫人,您真要让侯爷过去啊?”
“不然呢?”
青萍动了动唇,想要再劝劝李钺,然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好半天过去,她呼了一口气,问道:“那侯爷要是不愿去怎么办?”
“不愿过去?那他娶这么多小老婆干什么?有谁逼着他娶的吗?”李钺觉得谢文钊这人实在太矫情,从前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呢,他道,“他不去就叫人把他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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