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飞觉得他并不排斥去吃一些街边小摊,装是装不出来。
顾臣给她盛了很多汤,还说这个火锅汤是可以直接喝的,让她尝尝。
于是她喝了很多汤。
也是真的很好喝。
下午时候顾臣将修改好的图纸丢给了施工现场的负责人,让他交待工人按照新的方案和数据修改展厅的展架。修改不了的直接拆除,重新做。
临近下午四点,费扬旁边接了个电话,然后对顾臣说陈砦晚上组了个局,问他去不去,反正没事干,权当消遣。
顾臣看了眼身旁的余飞飞,说:“那我带个人,一起去,你们不介意吧?”
费扬拿拳头锤他,骂他问的废话。
顾臣这点是霸道的,没征求人意见。
余飞飞莫名的喜欢他的这份霸道。
她知道他要带的人是她,她也想去。
这是余飞飞第一次接触顾臣的社交圈,灯红酒绿拧成一道奢靡枷锁,她坐在顾臣旁边像被扣了铐子,不怎么动弹。
顾臣拿给她一瓶常温的汽水,然后仰身靠进卡座,衣袖不经意蹭到了她的肩。
一下,就如百抓挠心似的。
她放不开。
转眼看向旁边的沙发里,顾臣很是格格不入的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眉眼间带了些没舒展开的疲惫,她怀疑他昨夜又熬夜工作了。
虽然天气热,但是酒吧里冷风开的大,吹的狠,余飞飞拉了一条毯子给他遮了遮。
也是接下来,她方才知道了顾臣那些天消失的原因。
费扬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愤愤操了一声:“他妈的你们都不知道水台山那边那个公益项目有多偏?”
“多偏?”旁边人搭话。
“我去了我才知道,真他妈的你会以为自己遇见了第三世界,进了循环怪圈了。关键老天一直下雨一直下雨,都把我们给下懵了。”
“是把你给下懵了吧?”旁边有人打趣儿他,顾臣哪儿那么容易懵。
“不是,就是邪乎你知道吧?顾总手机还被压了个稀碎,不过就是不稀碎估计也用不上,跟那地儿,就没信号。”
“你跟顾臣去了几天?”
“原本就是两三天的事儿,愣是给耽误了半个多月。”
......
余飞飞听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身后眯着眼睡的顾臣。
怪不得,他那天回来看上去那么的累。
另一边的陈砦边听,边跟一个女的又搂又抱的闹腾,名目张胆的将人里外打量,手指头就差勾着人内衣带往外拽。那女人半推半就的往上贴。
两人将在座的都当成了瞎子。
陈砦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妥妥帖帖的纨绔。
紧接着灯光一暗,聚光灯照向看台,一酒吧驻唱抱着吉他开始弹奏唱歌。婉转柔情的慢摇催的人心醉。
余飞飞的那点不自在这才放松了下来。
费扬陈砦一行人算上顾臣余飞飞,男男女女有十几个。很多都是余飞飞没见过的。
上次南禅坛一行带的那些个人多少还算个正经,但是这次,污糟糟的一片。陈可微当时说陈砦收敛是因为陈老对外声称要肃清家规,眼下看来,多半是这家规又懈怠了,得再加两百条才能不辱祖上清誉。
不!八百条!
说来松阜陈氏,从古到今也算出了不少文人雅士,往近处说陈砦的父亲陈松唐除了经营祖业,业余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可就是这书香之家到了陈砦这一代,出了他这么个胡闹的。
整天不是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
余飞飞记得看过一篇小道的八卦报道,说有人问陈砦第一眼喜欢看女孩子的哪个部位?
他很直接,言语下流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恋母情结。
他嘴里所谓的“恋母情结”,该不会只有她自己会想歪吧?
头几次见面余飞飞没能看到像今晚这样的景象,以为那杂志胡编乱造,为了搏眼球,什么都敢写。
可眼下有了几分真实。
让她大!开!眼!界!
他们不少人离开位置去跳舞蹦迪,余飞飞捧着刚刚顾臣推给她的气泡水抿了一口。一个一个的小泡泡在舌尖炸裂,酥酥麻麻的。
刚刚还打牌斗酒热闹的一偶,此刻冷冷清清的就剩了他们俩。灯光聚焦在舞台周边,角落里光线晦暗。
顾臣动了动身。
余飞飞怕刚刚给他盖的毯子松垮,伸手去捞,就那样抓到了顾臣的手。
他的手掌心温暖宽厚,带着点薄茧。她压制着内心的那点悸动,拉着他手往毯子里送,以为他还睡着。
但其实顾臣醒了,还反手捏住了她。
将人往怀里一拉,她倾身额尖便碰上了他下巴处涩涩的胡茬。
余飞飞颤巍巍的睫毛轻闪,两人离得很近,虽然周边没人,但她循规蹈矩惯了,心有点慌。
“累了就睡会儿。”他说。
余飞飞摇了摇头说,“不累,”然后琢磨了片刻,方才问他:“你那些天,是跟费扬出差了是么?”
“嗯,路不好,说出来怕你笑话,我们迷路了。”
“人没事就好。”她垂眸暗暗的说。
“你担心我?”顾臣凑到她的耳侧,轻声问。靡靡的鼓噪音响,似乎根本打扰不到他们这边此刻的温存缱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