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娘娘?”迎春越听心里越慌。
“段专去找太子,估计是处理不了外面的乱局,想让太子出面。如今本宫的儿子都罢工了,本宫自然要跟太子走。让段专去找能出面主持大局的人,或是让他去找他的那些好儿子去,三皇子四皇子既勇武又聪慧,胜过太子百倍,就让他的好儿子替他分忧解难。”
这些话太大逆不道了,但迎春知道这是娘娘心里一直憋着的郁气。
既然娘娘说了,那她们当奴婢的能说什么,好生侍候娘娘便是。
另一边,见福儿把段专打发走了,卫傅也彻底放弃了出面主持大局的想法。
“孤说你胆子大,你还真是胆大能包天。”
见他露出了笑,福儿便也与他笑。
“殿下好没良心,奴婢这么干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殿下,你竟说我胆大能包天……”她做得一副委屈相,嘤嘤呜呜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不准装哭。”
卫傅将她拉到怀里,抱着。
过了一会儿,方有些叹息道:“孤一直知道父皇猜忌孤,但不知他竟猜忌至此。”
其实以前卫傅看过许多史书,史上能顺利登基的太子是少数,大多数都是被猜忌被厌恶,直到被废,被圈禁,或寂寥孤苦一生,或直接被鸩杀。
他总想着,自己是父皇的儿子,父皇顶多是不喜欢他,更喜欢皇弟们一些,直到今日听到那些话,他才知道父皇对自己猜忌至此。
福儿也不好问,到底是如何猜忌,才会让他发出这种感叹。
“殿下你也不要多想,身正不怕影子斜。”
卫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孤做好自己的太子便是。”
以前怎样,以后也怎样,只是不再去寄望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和信任,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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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专的禀报,让元丰帝大发雷霆。
他发了一通不知是针对谁的火,终于下命即刻启程。
难免有人怨声载道,可这是陛下命令,也无人敢不听。
车队匆匆出发,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前行去,即是如此,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还是没到达驿站。
摸黑赶路实在太危险了,车队里自然也有准备供以照亮的气死风灯。但这些灯只为应急之用,也照不了太大的范围。
这么多人,这么长的车队,不管哪处出了问题,都担不起责任,只能放慢速度,慢慢走。
外面黑咕隆咚的,时不时还能听见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嚎叫,这些常年待在深宫后院的娘娘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仿佛之前面对暴雨雷鸣的恐惧,一下子又回来了,而这一次都知道不会那么快结束,因为等到天亮至少还要挨好几个时辰。
抱怨声连连,时不时就能听见侍卫的马蹄声一阵而过,估计是去前头禀报后面的状况。
福儿却兴致勃勃的,还有兴致问太子害不害怕?
可把卫傅给气的,自己在她心里就这么胆小?真有什么个野兽来了,估计也是他护在她前头。
走了一会儿,就走不下去了。
抱怨声太多,而且也确实不安全。
段专只能顶着元丰帝的训斥,吩咐人就地扎营。
有火被升了起来,外面终于亮了许多。
福儿也搞不懂他们搞得那么沉重做什么?不就是露宿一晚?这么多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因为外面还没安置好,车里的人只能等选定停车位置后,才能下车。
一堆又一堆火被点燃,有人在扎帐篷,有的在安置马车和马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尖叫声。
福儿被吓得一个激灵,之后竟不是怕,而是巴着车窗往外看。
有暴喝声,有惊慌声,乱成了一片,引起众人恐慌,纷纷问到底怎么了。
混乱发生在东北角,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段距离。卫傅也顾不得斥福儿胆大了,拿起放在矮柜里的剑,便要下车。
“你做什么去?”
“我去看看母后……”
“你就算去也别拿剑,你傻啊?外面现在发生混乱,还不知怎么回事,你提着剑就出去了。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去护卫陛下皇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干什么。”
福儿斥道。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我去看看娘娘。应该没什么事,估计是有狼偷偷咬了人。”
“狼?”
“怎么?你以为狼就在猎场等着你们这些天潢贵胄去猎?我跟你说,人烟少的地方就有狼,而且狼饿起来胆子很大,敢跑到县城里去吃人,还敢摸去农户家里吃牛吃鸡。我小时候有一次就碰见过狼,不过还好是独狼,被我跟我哥拿石头砸跑了。”
“你还有这本事?”
福儿睨他:“我没有本事,不过如果真有狼来咬人的话,我最起码能捏住它的嘴,撑到你拿剑来救我。”
说完,她就下了马车,往皇后的马车走去。
皇后的马车就在附近,因有侍卫守卫,皇后虽被那尖叫声吓了一下,但并没有受惊。
福儿看了看,觉得不用担忧安全,就打算回去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两辆马车在一处,就回去让赶车的太监把太子的车往皇后车这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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