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并未发生什么事,连福儿都不禁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又过了几天,阿蒙纳部的人来了。
随着阿蒙纳部的人到来,接连又有数个蒙古部落的人到来,行宫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元丰帝一改之前的阴郁,在万壑松风设宴款待了这些蒙古贵族。
可人一多,就显得行宫有些逼仄了,再来这么多人进出行宫也不方便,元丰帝便下命移驾到行宫外北边那片草原上扎营。
其实这都是老惯例,每年都是如此,但福儿却是第一次经历,忙收拾收拾行李,跟着太子搬去住帐篷。
这是福儿第一次住帐篷。
说是帐篷,其实更像布和木头搭的房子,至少太子的帐篷很大,一个大间套了几个小间,分别是待客、起居、读书、安寝之用。
福儿也有一个单独的帐篷,分里外两间,紧挨着太子的帐篷。另一边有个稍小的帐篷是陈瑾的,周围还有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帐篷,是钱安这些太监们和侍卫们住的。
因为东宫就念夏一个宫女,就没给她搭帐篷,她平时就住在福儿帐篷里,负责守夜。
到的第一天,元丰帝就设了篝火宴。
不过这种宴,福儿是去不了的,她在帐篷里老老实实吃着烤羊肉就好。
之后,连着多日福儿都只能匆匆见到太子一面。
太子很忙,元丰帝款待这些蒙古贵族时,太子自然也要陪着。
且同龄人与同龄人之间也有交际,像阿蒙纳部和科莱粟部以及沙哈里部的几位亲王世子、郡王世子,太子都很熟悉,这几日一起相邀去骑马狩猎,饮宴吃酒,忙得脚不沾地。
如此一来,他倒没时间陪福儿了,每次都是晚上才能见到人,身上还酒气熏天的。白天时,福儿也不想一个人闷在帐篷里,就带着钱安、宝全出去骑马。
也不走远了,就在附近,负责守营的侍卫们大多也对她眼熟,即使不眼熟,看她打扮和钱安两人,也知道是某个皇子的侍妾,也就任由她出进。
周氏和李氏来找过福儿,可两人都不会骑马,只能闷在帐篷里说话,福儿见两人都没有想学骑马的意思,倒也打消了让两人也学会,一起出去骑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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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子哥哥的那个侍妾?”
福儿眨了眨眼,看着突然骑着一匹小白马跑到她面前的少女。
“你是?”
其实福儿知道对方是谁。
嘉嫔娘娘所出的永淳公主,今年十五岁。
但她必须装作不知道,不然解释不通她为何知道这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不是她倨傲,而是对方骑的是匹小母马,天生腿就短了她的马一截。
永淳也没想到自己跑过来后,对方的马竟然比她的马高。
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不用管本公主是谁!听说你很得太子哥哥宠爱?我告诉你,太子哥哥马上就要娶太子妃了,你不要太嚣张,最好给我老实点!”
福儿当即明白了。
嘉嫔姓谢,这个谢跟未来太子妃那个谢是一个谢,所以永淳公主应该和未来的太子妃有关,就是不知是什么亲戚了。
她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答对方。
想来想去,觉得说什么都不好,若是按照她的性格,自然要骂回去,但这不正是印证了对方说她嚣张之言?而且对方还是个公主,闹大了即使太子护着她,她恐怕也要脱层皮,而且她也不想给太子找事。
果然还是装不知道好。
福儿正装着诧异,这时又有人来了。
是个做蒙古贵族打扮的少年,看着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永淳,你突然跑过来做什么?”
永淳公主狠狠地瞪了福儿一眼,眼中隐隐带着警告,似乎在说不准说自己是来警告她的。
福儿见了她的眼神,倒在心里笑了。
她还在心里琢磨对方为何会来斥骂自己,其实哪有那么多理由,说不定人家就是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跑来警告她一番。
就像正妻的丫头来向小妾耀武扬威一样。
可看着永淳公主色厉内荏的小眼神,和她白嫩嫩的小脸蛋,福儿的坏心眼又起来了。
她笑着张口就要说话。
永淳公主忙道:“你敢胡乱说话,我让宫女打你的嘴!”又忙对那少年道,“其哈玛,我们走,不要跟这个宫女说话!”
两人骑着马朝侍卫那边跑去,其哈玛的声音通过风传了来。
“她是宫女吗?可我看她穿的衣裳不像。”
“她就是个宫女,还是个坏宫女!”
……
等二人走远后,钱安道:“那是沙哈里部的萨克图郡王世子,陛下前年就为他和永淳公主二人指了婚。永淳公主和……未来的太子妃是表姐妹。”
终于弄清楚是什么亲戚关系了。
“走吧,我们回去。”
三人骑着马往回走。
钱安以为姑娘是不高兴,可又不知该怎么劝,只能默不作声。
刚回到帐篷,就听念夏说三皇子四皇子要和太子比击鞠,陛下已经同意了。
至于念夏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那是因为有人来禀报陈瑾时,正好被她听见了。据念夏说,陈总管很不高兴,所以她觉得这件事有必要禀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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