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药膏被人轻轻的涂抹在他火辣辣的眼皮上,瞬间将那股从洗澡时就一直不消停的刺痛感给压了下去。
闭着眼睛被人上药的人,坐在床边想象着他们现在的姿势,忍不住勾唇晃着腿问人,“哥哥你是担心我,所以来看望我的吗?”
“我只是路过。”绝对不是明知道他会有人关心,有人照顾,还想过来看一眼。
“哦。”刚上扬的嘴角很快被人扯平。
顾星替他上好药,用过的药膏帮他放在床头位置,瞥见他脑袋上还在滴水的头发丝又起身去给他找来干毛巾扔到他脑袋上去,“自己擦干头发。”
金执明双手抓着毛巾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什么都看不到的人一顿忙活后,用手指碰了碰头发确定已经半干了就将毛巾拿下来。
坐在椅子上一直观察对方的顾星,就看到一颗爆炸脑袋从浅色毛巾里钻了出来。
顾星一言难尽的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样的面容,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没事找事的来看他。
“对了!”
床边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双脚落地摸索着四周就想要走,“哥哥你先别走,之前妈妈留了一个东西给你,我一直忘记交给你了。”
这还是他昨天睡觉的时候,在睡梦中梦到了段佳美时,突然想起的这件事情。
“给我的?”顾星想不到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能够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
“嗯嗯,是妈妈准备了很久很久的#J时G 东西,她说那个东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段佳美是意外出的车祸,什么留言都没有交代下来。
金执明给对方收拾遗物时,看到了那个她一直准备了很多年的礼物,东西跟着段佳美那些剩余的衣物一起,都被他放在地下室的一个仓库内。
“就在楼下的仓库里。”
顾星看着他闭着眼睛跟盲人摸象似的,自己走路都需要人帮忙还想着凭着自己这个样子也能找到仓库的位置。
“右手往前举过心脏高度。”
双手胡乱摸索着前方要去仓库的人,下意识将右手放低到心脏的高度后,歪头竖耳听着身侧接下来的指挥。
顾星拉住那只听话举起来的手掌,拉着人一起去了地下室。
站在地下室入口的人指着角落里放着的纸箱子,“就放在那个箱子里头,是一个很大的笔记本,都是妈妈写给你的。”
“我过去拿,你站在这里别动。”顾星松开他,自己走向那枚巨大的纸箱很快从里头找出了一个红色带锁的笔记本。
他拍干净上面的灰尘望着那个已经生锈的钥匙锁孔,转身回到了金执明跟前,“红色A4纸大小,带锁的对不对?”
“对!我收拾遗物的时候那把钥匙已经不见了,不过妈妈说这个锁上还有第二个密码,密码只有哥哥你自己知道。”
他从来没看过段佳美在里头写了什么,只是小时候会偶尔看到对方拿着本子坐在餐桌跟前写写停停。
有时候段佳美也会一边看着他,一边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顾星对里头的内容没多大兴趣,只是看眼前的人眼睛都看不到了还不消停,这才顺着他的意走下来将东西拿走。
省的某人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一个人闭着眼睛跟傻子似的满屋子找东西。
兄弟俩重新回到楼上,地下室的门再次被人关上,顾星拉着手里的人将他带上楼。
“你去睡觉还是先听一会电视?”顾星到达一楼后,将人松开问他的打算。
“我现在睡不着。”平日这个时候金执明回到家都是坐在画室里画画或者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那就看电视。”
顾星又将人弄到沙发跟前,自己将电视给他打开。
自己先去将手里刚才摸纸箱的灰尘洗干净,又给金执明刚才握着的那只手弄干净。
兄弟俩重新坐到了一起去,一个专注的闭着眼睛听着电视刚的牛皮癣广告,听着一位老大爷对着记者说自己为了广大的牛皮癣患者,做了一个违背了祖宗的决定。
顾星研究着手里上锁的笔记本,偶尔抬头看一眼旁边认真竖耳听电视声的人。
红色笔记本上的密码锁的确很简单,顾星只试了俩次就解开了密码。
里头的笔记本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在第一页的中央写着一行娟秀的文字。
“送给我唯一的儿子,金执明。”
这行字很快就被顾星翻了过去,从下一页开始里头的内容就变成了日记,坐在沙#J时G 发上的人大概扫了几眼后,忍不住露出讥讽的冷笑。
说是段佳美的日记,倒不如说这本笔记本内写的是金执明的使用跟改造手册。
里头详细讲解了段佳美是怎么让孤儿院的小孩假扮成自己儿子的,为了训练对方跟自己的儿子一模一样她为此又做了多少的准备跟训练。
顾星看完第一页的内容后,低头看了一眼金执明垂在沙发边缘的双腿,“你的腿骨折过?”
还在研究牛皮癣的人忽然被人打断思绪,听到顾星的问题后下意识点了头,“妈妈说我们身高不一样会被人发现,所以让我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左腿骨折了半年才好,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人再加上段佳美不停的喂食,终于跟原本的哥哥长得差不多了。
因为他一直坐着轮椅看起来也不显个子,半年后再站起来时大家对他的身高只觉得他好像一点都没长个,倒是没人怀疑他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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