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点头,“大概听说了几句,好像说他的眼睛能够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画面?”
对于这一点,叶城是完全不相信的,他更认为是那个叫做阿星的孩子是在努力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大人的注意。
周婷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份老式磁带式的收音机,递到叶城面前。“这是五岁的阿星曾经给周觅讲过的那个故事,就是这个故事让周觅心脏病发,从此都不再跟他来往。”
当年她在孤儿院上班时,正好那个时候流行的歌手是她非常喜欢的,有一次午休时间她用空白的磁带想要将歌曲重新录制一遍,结果刚打开录制功能就被桑院长叫走。
等她再回来时,却听到了磁带内传来俩个小朋友聊天的内容。
这段对话周婷一直没有给任何人听过,也是从那以后她不再敢靠近那个孩子,每一次孤儿院对外的见面会那个孩子不愿意参加时,她从来没有强行将阿星从后院游乐场里找出来过。
桑院长说了她很多次,一心想要为那个孩子找一个领养家庭,周婷一个人在家里偷偷听着那份录像带里的内容,总觉得那个孩子太过危险了。
所以她背着桑院长给领养家庭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个孩子的特别之处。
前后三个领养家庭在接到她电话后,都表示会认真观察那个孩子的行为举止,事后证明她提醒的没有错。
阿星每一次被领养出去不到半个月,就会被领养家庭重新退回来。
那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被退回来,话也越来越少,他聪明的感受到义工姐姐对他的不喜欢,所以也主动不给义工惹任何的麻烦,被遗忘被忽视时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去跟院长告状。
叶城将磁带打开,从头播放里头录制下来的内容。
“阿星,你告诉我左眼里的画面好不好。”
“可是那些不好看。”
“我们#J时G 是不是朋友?朋友就是要学会分享。”那个时候的周觅还挺将阿星当成朋友。
录音到了这里有了停顿,叶城半响才听到一道稚嫩平静的声音响起,“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就昨天!昨天你不是哭了吗?昨天你看到了什么呢?”周觅为马上就要分享到好友的秘密,嗓音都透着欢快。
另外一道声音就冷静了很多,隔着老式收音机叶城的眼前好像都浮现出一个安静的小男孩画面。
“昨天我看到了俩个大人,他们用厨房里的菜刀走进一个很奇怪的房间里,他们将躺在里头睡觉的婆婆被子揭开,一个人用刀砍头,一个人用刀砍肚子。
就像是义工姐姐切西瓜一样,刀身上全是血。
那个五岁坐在台阶上的男孩用最平静的语气,描述着他所见过的画面,“门外还站着一个小孩,就跟周觅哥哥差不多大的样子,他的手里抱着一个汽车小人站在那里听到屋子内的动静,他走到门口望着房间里的画面,歪着脑袋在问,“奶奶怎么红了?”
站在那双床上的俩个大人满身鲜血的扭头看向自家的儿子,那个叔叔的刀还扎在奶奶的肚子里,他笑着将刀抽出来对着门口的小孩解释,“奶奶身体不舒服,我们在帮她放血呢……放完奶奶的身体就好了。”
公安支队的会议室内,安静的只有叶城偶尔的呼吸声,剩余只剩下那台老式的收音机内,平静的男孩再跟另外一个孩童讲故事。
整个录音三分钟左右,叶城听完了第一遍就将播放键关掉,抬眉看向周婷,“会不会是你们孤儿院内播放的电视或者书籍之类的东西,让他看到了?”
“那个孩子刚出生就被人丢弃了,从他睁开眼睛起就住在孤儿院内,我们孤儿院内只有大厅有一台电视,是专门用来给小朋友们统一播放儿歌用的,除此之外整个孤儿院内都没有第二台电视,那一年他才五岁就算我们孤儿院内真的有这样的故事书,他也一个字都看不懂,一直到他离开孤儿院之前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这才是让周婷害怕的地方。
一个只有五岁的男孩一个字都不认识,甚至从来都没有离开孤儿院那种地方,可是他眼睛里看到的画面却让所有人都胆寒。
而且周婷事后一个人打开录音时,听到对方从头到尾都用那种习以为常的平静语气讲述这些时,更是手脚无力后背发凉。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叶城的思考范围。
他先将周婷送走,录像带他留下来了。
晚上八点刑侦一队的人都在加班还没走,叶城将所有人都叫到了会议室内打开手中的那台老式收音机,“大伙先听,听完了再来集中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这天夜里很多刑警都没有回家,办公大楼的灯光开了一夜。
乐园街七号的金执明这一觉却睡的非常好,好到第二天早上闹钟想的#J时G 时候他人都没听到。
郑源早上到了派出所后,瞧见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没看到徒弟过来,直接掏出手机给徒弟打电话却是无人接通。
【Judgement画廊】工作室内,顾星坐在画架前几次被手机铃声打扰到他的思路。
端着调色板的人终于被那声音吵得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跟前将手机拿起看向那些未接电话还有短信内容。
郑源师父:“人怎么没来上班?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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